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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摊开手，手心里是一个亮晶晶的钻石戒指。
林夫人拿起来细细欣赏，“不错，眼光不错，老店珠宝家的，做工精细，简单大方，很耐看。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买的。”我硬着头发说：“是，是张汉中送我的。”
“张汉中送你的？！”林夫人怔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他什么时候送你的？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你走之后送的。”我小声说。
“他送你就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说啊，如意，怎么不说了？你吞吞吐吐地干什么！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要急死我！”
我垂头，打死不作声，做无辜认罪状。
林夫人气得直用手戳我，“你说你们这是个什么事啊，啊？张老爷知道这件事吗？”
我摇头，张老爷多半是不知道的，要是他知道张汉中自做主张，估计也得要气个半死。
“不知道？！”林夫人气笑了，“私自订婚，不通知双方家长，你们还准备做什么事出来？啊，是不是成亲都准备偷偷地结啊？”
“叫你做事三思而行，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我也想三思而行啊，但当时被张汉中逼得没办法了啊。
“算了，我去找张老爷商量一下，看这事怎么处理。”林夫人点了点我，“你就在这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这回换林夫人上门踢门了。
不过林夫人是淑女，不是用脚而是用手。林夫人一掌把张汉中的病房门推开，呯地一声，惊得病房里的两个人都回了头。
张老爷惊讶地站起来，“林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林夫人冷笑：“正好，你们父子都在啊，我正有事要问问你们呢。”林夫人看向张汉中，张汉中休养了一个晚上，虽然脸色还是很差，不过精神好多了。
“汉中，我来，你心里应该有数吧，还要不要我说？”
“林伯母是问订婚戒指的事吗？正好，这事正想请您帮忙，选个好日子，看哪天就把婚宴办了。”
林夫人脸色和缓了不少，“这还差不多。你不能就这样哄着如意，送个订婚戒指就了事，这哪能成？堂堂红须帮的大小姐，订个婚怎么能这么马马虎虎？”
“当然不能这么马虎！如意同意，我也不同意啊，这不正想找您商量这样吗？”
张老爷却震惊了。
“什么婚宴？什么婚宴？谁的婚宴？我怎么不知道？”
“爸，是我和如意的。我也是正准备跟您讲，林伯母就过来了。”
张老爷仍在震惊中，“你和如意的？你们什么时候订的婚？这是怎么回事？”
张汉中对林夫人点点头，“林伯母，这事容我和家父先交待一声，到时候再与您商议订婚事宜。”
林夫人扫了一眼张老爷，瞧张老爷那震惊的模样，估计比她还惨，最起码她算是知道订婚戒指的事，张老爷这样，估计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呢。
林夫人点点头，“好，你们先商量，我等着你们的准话。”
林夫人走了，张老爷看着张汉中，“汉中，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如意订婚了？”
“昨天晚上。”张汉中靠在病床上，懒洋洋地：“别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求婚了，我当然也要表示一下了。”
张老爷跌脚，“她那是在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她胡不胡闹我不知道，但我没有胡闹。”张汉中看着他的父亲，声音中带着谁也不能撼动的坚决：“爸，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娶她，所以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娶定她了。”
张老爷开始暴走：“汉中，你娶谁不好，怎么偏偏要娶一个乡下丫头？她哪点配得上你？她能帮得上你什么忙？你娶她有什么用？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张家要娶一个名门世家的小姐，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乡下丫头！”
“爸爸！这是我的婚事，是我自己娶亲！我不需要什么名门世家的小姐，也不需要谁来帮忙，我只想娶她，只愿意娶她！”
“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你也别指望我去给你提亲！想都别想！”
“行，你不去就不去，我请别人去提亲。”张汉中不愠不火，冷静得很，“我本来是准备成亲后住在张府的，看样子是不成了，只好另外开府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老爷暴跳之中脑袋仍是转得很快，“另外开府？我还没死，你另外开府干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准备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你在要胁我？”
“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张老爷看着张汉中，仔细地看着，试图从他冷淡平静地脸上看出一点端睨，“汉中，你不会这样做吧，我可是你的父亲！你不能为了个女人就不要父亲了吧？”
“我可没有这样说。”张汉中冷淡地回道：“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儿子长大了，娶亲结媳妇了，另外开府很正常。”
“那还不是一回事！”张老爷跳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准备把我拦在外面？我到自己儿子家还需要向你报备才行？”
张汉中看了张老爷一眼，那眼神明晃晃地告诉他，你说的没错。你不同意我的婚事，我就准备这么干。
“不孝子！不孝子！”张老爷七窍冒烟，“你也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张汉中闭上眼睛养神，任由张老爷在那里跳脚。
然后就是张老爷摔门而去的声音。
张老爷气乎乎地回了张府。
张老爷气得肝疼，肺疼，全身疼。
张老爷找黄妈诉苦，把这个不孝子狠狠痛骂了一顿。
黄妈犹豫了半响，对张老爷说：“老爷，要不，就同意了吧。少爷是个倔脾气，上次为三姨太的事，他一走就是好几年，他那脾气，真的是说到就能做到的。真那样了，那不是丢张家的脸吗？
再说了，如意那姑娘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不过，识文断字，长得也漂亮，不比大家闺秀差，她身后不是还有林夫人撑腰嘛，虽说配少爷还差点，不过，也不会太差。”
张老爷坐在沙发上，老态毕露，他疲倦地抹了把脸，“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我这是为他好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