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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心快抵达会稽郡时候才遇上飓风,她乘坐商船只是一艘不大小船,根本抵抗不住海浪,没过多久就翻船,她抱着一块儿船板在海上飘一天一夜,好在她福大命大,终于着陆。
赵明瑾接连丢失土地后,都城迁到东都建邺,以建邺宫作为皇宫。
好在赵明心能表明自己份信物还在,虽狼狈些,但还是顺利入宫,与母亲兄长见。
三抱头痛哭,一时间天昏地暗,不知日月为何物。
赵明心漂泊两年,一朝见着亲,像是倦鸟归巢终得心安,她只当兄长还是旧日兄长,母亲还是旧日母亲,却不知道高楼摇摇欲坠之下,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心哪能依旧?
高习被绞头发后带回不咸,与高句丽王紧挨着关在一起。
头发是极为重要东西,尤其是成,只能由父母亲眷触碰。
每月初一十五会有专门剃头匠抬着剃头挑子,走街串巷挨家挨户为修剪头发,整理形状,或者给老染发。
也不必矫枉过正,若头发有细小开叉,不用等匠来剪,自己开叉剪掉就,这没有太大忌讳。
但战场上被剃头,是一种侮辱『性』刑罚,也是对战俘标记。
卫澧不杀高习他们,是今后有用。
南高句丽剩下交给手下安顿,卫澧骑马又冒雨回不咸。
栀栀还在睡觉,赵羲姮推着她小床,略带担忧地问道,“狗蛋儿找着吗?”
卫澧跟狗蛋儿总干仗,他死皮赖脸地磨叽赵羲姮把狗蛋儿给小桃带着,白天卫澧走之后狗蛋儿才进来偷偷『摸』『摸』要抱抱。
从今年夏天开始,它就是一只成熟大猫猫,一进秋天叫唤厉害,现在离家走两月,它现在要是还在山上好,就怕在山下,山下正发洪水呢。
“越发像野猫,也不知道藏哪儿去。”小桃道,“等它回来,就该找骟猪给它骟,省得可哪儿勾搭家小母猫。”
“……”赵羲姮沉默一会儿,思考这件事情可『性』。
门被推开又关上,门开关间隙听哗啦啦雨声不见势弱。
脚步声又轻又快,当是卫澧回来。
赵羲姮起去看,只见他浑湿哒哒,衣裳滴下水在他脚边儿汇成一滩,额前两缕头发搭在眼皮上,他甩甩头,水滴四溅。
左手拎着一只大肚子雪狮子猫,右手拎着一只健美黑猫。
雪狮子是一双澄净黄蓝鸳鸯眼,无辜地看着赵羲姮。
“发水,也知道拖家带口往回跑。”卫澧随手两只扔在地上,“我回来时候在府门口看见它俩。”
它俩抖抖『毛』,狗蛋儿来围着赵羲姮腿边儿喵喵叫。
赵羲姮掐住它脸,看看雪狮子,“净挑家漂亮小猫糟蹋是不是?”
狗蛋无辜脸。
卫澧看看雪狮子猫,再看看赵羲姮。
他都知道找媳『妇』要找漂亮,推己及猫,狗蛋儿做得没啥不厚道。
赵羲姮让带它们一家子去吃饭梳『毛』,然后喂点儿驱虫『药』,再观察两月,不要让它们接近栀栀。
卫澧去温泉匆匆洗澡来。
“怎么不多泡一会儿?正好去去寒气。”赵羲姮擦头发布巾递给他。
卫澧随手把布巾往头顶一搭,伸手给她看,只见手上皮肤都泡得发白,是一路被雨浇。
赵羲姮『摸』『摸』,心尖一颤。
天太冷,侍女火炕烧起来,被褥也都换到炕上。
卫澧往炕上一躺,闭着眼睛叹气。
烦死烦死,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门干活,这种天气,就该待在家里睡觉陪媳『妇』儿,什么高句丽矮句丽去他娘。
他也不想擦头发,就想这么睡觉。
布巾垂在卫澧眼帘上,遮住一大片烛光,他眼睛眯着,眼前一片虚影,陷在半睡半醒里。
冒雨快马兼程到平壤,然后再不眠不休跑回去,他跟铁打似,连着三四天没合眼。
“赵羲姮……”他嗓子哑,长开手臂,意思是要她来抱抱。
“擦头发再睡。”赵羲姮无视他请求,薅起来,跟拍死猪似拍他脸,“湿着头发睡要头痛。”
卫澧顺势倚在她怀里,头搭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脖颈处淡淡栀子花混着『奶』味儿香,觉得心里极安定,于是搂上她腰,“没事儿,我以前都是这样睡。”
他在自己胸口不安分地蹭来蹭去,赵羲姮刚想弹他一脑瓜崩,听这不由得心软。
也是,这孩子以前嫌狗憎,命又硬,也不在乎,所以可着劲儿糟蹋自己。
“再过一多月,就是栀栀百日,他们有认舅礼,我回头请兄长来。”卫澧勾着她小手指,半睡半醒间不忘道。
他不忘用任何一机会打击谢青郁,到时候周岁抓周也要谢青郁请来,请大舅子看他一家和和美美,看他和阿妉亲密无间。
“看兄长有没有空,雍州到平州不近便。”
赵羲姮攥着布巾,一边着一边把他狗头拨楞过去,然后给他擦头发,又让把火盆挪过来些,给他烘头发。
他头发又浓又密,又黑又粗,她捏着他发尾巴细细看看,嫉妒牙酸。
没护理过竟然一根都没开叉!这简直不可理喻!
她悄悄看他一眼,很好,应该没有察觉。
赵羲姮捏着他发尾巴,挑来一根,手动给他撕分叉。
一根两根三四根……
满足!
赵羲姮给他擦头发!
赵羲姮给他擦头发!!
卫澧心『潮』澎湃,一下子睡意消散些。
他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这温馨和睦一幕,把下巴乖乖搭在她肩上,嘴角『露』一丝满足恬静笑容,喊她,“阿妉。”
赵羲姮刚做坏事,冷不丁被他喊,体骤然一颤,“怎么?”
“以后都给我擦头发好不好?”
赵羲姮愿意给他擦头发,关心他,是不是,是不是明喜欢他?
卫澧不自觉用手指揪揪褥子,脸上飞起点儿红『色』。
喜欢他吧喜欢他吧。
“好啊好啊。”赵羲姮正心虚着呢,自然卫澧什么,她都下意识答应,答应完反应过来不好。
擦什么头发?
她自己都不乐意擦,头发又多又长,擦干一次手都酸,再加上卫澧,她闲得慌?
卫澧心头跟炸开烟花似,霎地睁开眼睛,锃明澄亮,然后去亲她脸颊,一下一下,然后再亲亲她嘴角,后在她唇上一点点辗转,两嘴唇都磨蹭发红,虔诚又认真,然后在她耳边轻叹,“阿妉,真好。”
赵羲姮不但嘴唇红,脸和耳朵也红,轻轻喘息着。
她能感觉来,这次亲吻,一点杂念都没有,就是一次很干净,很纯粹一种表达喜欢式,卫澧喜欢她,很高兴,用亲亲式来表达。
和狗蛋儿扬起脸蛋亲亲她时候一样,都在,“我喜欢,我也很高兴。”
赵羲姮一时间不忍心驳回自己刚才随□□代承诺。
不就擦头发嘛,擦一也是擦,擦两也是擦!
不多一会儿,卫澧抱着她腰睡着。
赵羲姮松口气,打算把他放倒,自己也跟着一起睡。
等等!
她连忙扒拉卫澧几乎全干头发。
刚才撕开叉那四根儿头发在哪儿来着?得给他剪掉。
即便卫澧夫『妇』不邀请他,谢青郁也不会错过孩子这么重大日子。
他当初没对赵羲姮尽到责任,导致二错过,既有愧疚,也有幽怨不甘,但事已至,只能向前看,如果能作为她娘家照顾他们,也很好。
临前,谢夫谢青郁召至病床前,握着他手询问道,“河昭县女儿,齐嫣齐小娘子……”
“母亲!”谢青郁难得打断她。
“听我完。”谢夫拍拍他手,“她因故在咱们家借住几月,她情况是知道,有家回不得,我看她勤俭聪慧,很喜欢,她也很喜欢。”
谢夫继续道,“若是同意,我便与她媒,这桩婚事定下。”
“母亲,我心里有结,不能耽误她。”谢青郁微微低头。
“她已到婚配年纪,漂亮又持家,不聘她我便她收为女儿,风风光光嫁去,多是争着抢着娶呢。何况又怎知她不愿意被耽误,去问问家,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谢青郁神『色』恍惚着门,正撞上煎『药』送来齐嫣,
小娘子漂亮温婉,见他眼睛里都带着星星点点光亮,满是喜欢和崇拜,谢青郁一时间怔住,忽然痴傻似问她,“想嫁给我吗?”
齐嫣脸颊飞红,眼底光更胜,结结巴巴才要,谢青郁忽然反应过来,逃似跑。
他这样……
不好。
齐嫣声音遥遥追在他背后,大胆中带着羞怯,“我愿意。”
她看着谢青郁落荒而逃背影,唇角斜勾起一点弧度,原本含情双眸尽是冷寂。
年纪轻轻谈什么不好谈爱情?
爱情只会让变得愚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