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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满脑子的疑问，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问起。大概看出她的想法，宁瑞并没有急着催促，而是惬意地吃着面前的布丁。
看到刚才那种场面，他竟然还能吃得下去。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尤娜将咖啡推到一边，“我现在没有胃口。”
宁瑞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在意，仍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面前那块布丁上。直到他全部吃完，她仍然没有开始提问。
“既然你没有问题，那我走了。”
宁瑞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尤娜拉住，却又不说话。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有一肚子疑问，那我们就从这些感染者开始说起。”
“这一切真的不是你们做的？”
宁瑞摇了摇头，“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根本制造不出那种病毒。”
“那病毒到底是哪儿来的？”
“巧克力。”
尤娜听得一头雾水，但立刻明白过来。
病毒竟然来源于黑市那些巧克力？
可那些不是毒品吗？
怎么变成了病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宁瑞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解释，“起初我们也认为那只是毒品，但后来发现里面存在一种特殊病毒。它们进入人体内先是休眠状态，等数量到达一定值，就会大量繁殖。相应的，宿主也随之出现明显症状。”
“都有哪些症状？”
“最开始像普通的感冒，很快体温升高，紧接着失去理智，变成现在的样子，跟丧尸电影里演得差不多。”
宁瑞将用过的餐巾纸扔在桌上，又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那些巧克力本身就是毒品，它会让人上瘾，吃得越多，摄入的病毒数量就越多。尽管现在还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但可以看出这些人很聪明，手法也相当巧妙。”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宁瑞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有些人天生反人类，现在又是末世，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尤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有一点她想不通，想要培育病毒并不简单，不仅需要精密仪器，还需要技术支持。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对方肯定是团体，这么复杂的流程，一个人肯定办不到。其次，我认为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他们。不仅在金钱方面，恐怕势力已经渗透到政府军内部。”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宁瑞将双臂环抱于胸前，“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可惜大多数人不赞同我的想法。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顾忌谁的面子的时候。”
原来他也会与政府军站在对立面。
其实尤娜一直认为他是个明白人，这体现在很多方面。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之前伸出过援手，她才这么说的。
“那现在怎么办？”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对t病毒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感染者控制起来，避免病毒的扩散和蔓延。不过，即便如此，肯定也有漏网之鱼。”
“你们在哪里发现感染者的？”
“避难所。”
尤娜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现如今海城大部分幸存者，都聚集在避难所。那里人口密度大，一旦有人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啊……”
宁瑞抬眼看着尤娜，“哪里不对？”
“如果感染者全部来自避难所，那他们开始发病之后，一定会疯狂攻击其他人。那在短时间之内，避难所里……”
不等她把话说完，宁瑞直接打断，“按理来说，整个避难所应该很快沦陷。但庆幸的是，第一例感染者发病当天，正好是政府军发放救济的日子。当时行动组的两个小队都在场，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原来如此。”
“第一例感染者被击毙之后，军队接管了避难所。次日，多名感染者同时发病，使得局面比前一天更加混乱。后来经过调查，这些人在发病之前，都吃过那种巧克力，于是我们很快掌握了传染源，但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被感染，或在潜伏期。”
宁瑞顿了顿，又继续说。
“更让人头疼的是病毒的变异很快，通过巧克力进入人体的病毒，我们称之为原病毒，也就是t病毒。而被感染者咬伤以后感染的病毒，进入人体之后会立刻发生变异，我们称之为t1。”
“刚才张组长说已经有五种变异病毒，那……”
“没错，原病毒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又出来五种变异体。虽然这些病毒的基因链相似，但重组之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病毒。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止一种病毒。”
“那这些病毒有没有相似之处？”
宁瑞神色凝重，“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感染者的表现基本相同。但随着病毒变异的速度越来越快，感染者的发病时间也大大缩短。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被感染者咬后，当下就会发病，这就非常恐怖了。”
确实。
这样一来，病毒的传播速度会很快。而整个政府军加起来不过几千人，如果感染一旦在避难所爆发，局面很可能失控。
“黑市上流通的巧克力，是导致这次感染的主要原因。所以政府军才会下令，哪怕将黑市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尤娜忽然想到一个更恐怖的问题。
“你们查到巧克力的来源了吗？”
宁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也印证了我的想法，对方背后一定有神秘力量支持。”
“不知道来源，那知道流向吗？”尤娜舔了舔嘴唇，“我的意思是，巧克力不可能只流向黑市，也有可能流向其他城市，甚至其他国家……”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夹裹着病毒的巧克力，一定已经遍布世界各地。就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世界多地出现感染者，数量恐怕还会增加。”
果然。
散播病毒的人就是要毁灭世界。
而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难道真的无法阻止病毒的传播？
只能眼睁睁看着世界沦为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