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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林纸闪得快。
砸下的东西掉在地上,当啷声响。
着非常像条金属做的蝎子尾巴。
比林纸的胳膊还长些，半弯着，分成节节的,尾巴的尖端还带着小勾。
估计很年头了,表面全是锈斑。
杀浅听见动静,回过头,“你,多危险。都说了别『乱』动。”
林纸反驳,“我哪『乱』动？放得那么高，你觉得以我的身高,能动得了吗？”
她说得很道理,杀浅也疑『惑』，探头了,“直放在上面，怎么突然就掉下了呢？”
在杀浅这里,应该戴顶安全头盔。
林纸捡起那条尾巴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蝎尾，是种小型可穿戴式机甲的部分。”
杀浅说：“东西是好东西，就是早就过时了,是好几十年前的旧型号,那阵不知道什么，特别流行这种无驾驶舱的小型可穿戴式机甲,各种部件全都可以往身上套,后因『操』控不方便，对体能要求高，还太小，很容易被大型虫族扇飞,就被驾驶类机甲淘汰了。”
林纸懂，件件往身上套——那不就是钢铁侠嘛。
林纸评论：“像步兵甲。”
“步兵甲？你说像步兵甲？？”
杀浅气到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这种可是当年的高档货，全耦合『操』控，可自动穿戴，那些破步兵甲拿什么能跟比？”
林纸把这条蝎子尾巴拎起研究，“你从哪弄的这种‘高档货’？”
杀浅答：“是我上次去边远星系，从废品回收站里挑出的，外面人专门收藏这类老古董，可惜老蝎尾这几年在收藏市场不火，而且这条品相太差，耦合元件全都坏了，就算能量源还在，也已经不能启动了，连千块都卖不出去。”
林纸默了默：竟然不折不扣，真的是从垃圾堆里捡回的。
而且捡回的东西，他还打算卖千块。
林纸问：“坏到连你都修不了吗？”
杀浅不动声『色』，脸上却丝红晕闪而过。
“耦合系统是他们天谕公司的专利技术，本身是黑箱的，只给我们机甲师提供了外部接口，我暂时还弄不明白的工作原理。”
林纸头，拎着蝎尾问：“这能借我拿回去用用吗？”
杀浅纳闷，“你借干什么？”
“当锤子。”林纸答。
她寝室的床的卡口松了，动就吱嘎『乱』响，晚上翻身都心理负担。这条蝎尾挺沉手，节节的，感觉很可以拿敲敲东西。
杀浅奇怪：“那你什么不直接借锤子？”
林纸问他：“我能借锤子吗？”
杀浅立刻答：“不能。我的锤子只租不借，块钱天。”
林纸：吧。
“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锤子，是机甲工程师专用锤，我精挑细选出『性』价比最高的专业品牌，四百多块钱，再加上我选时付出的时间成本，起码千块打底。”
杀浅拎起桌上那套造型精致的金『色』小锤子给林纸。
“三年后，我应该更钱了，买套更好的把换掉，这三年每天均摊成本，大概块钱，所以收你友情成本价，也不算太黑吧？”
块钱是不算黑，问题是林纸共只二十八块钱，还得攒着买屏蔽剂。
林纸举举手里的尾巴，重新诚恳地问遍：“所以我能借这用用吗？反正你放着也是放着。”
这次杀浅倒是大方头，“明天给我送回，小心，别敲坏了。”
林纸：“大哥，是真的法再坏了，物极必反，说不定我敲敲，还能变好呢？”
杀浅：“……”
杀浅坐在工作台前研究他的金属蛇，副打算通宵的样子，林纸参观完他的实验室，先把赤字送回训练厅，自己拎着“锤子”回寝室。
蝎尾作把锤子，还是相当合格的，用起超级顺手，几下就搞定了林纸的床。
睡在不再『乱』叫的床上，林纸特别安稳。
可刚睡多久，林纸就觉得动静。
好像是种感应，能明确地体出，什么东西正在她旁边动。
那东西还碰了碰她的床。
林纸激灵，睁开眼睛。
借着窗外透的路灯光，林纸见，竟然是那条当锤子用的旧蝎尾。
活了，正在努力地往她床上爬。
大概是损坏得太厉害，爬得很艰难，好不容易用动力浮起，又头栽下去，当地声响。
对面床的千里遥也听到了，『迷』『迷』糊糊地翻了身，“林纸，事吧？”
林纸眼尾巴，回答：“事。”
这种事，她很经验——这条蝎尾和列车上的机械残手做的事样，就是努力往她跟前凑。
杀浅是说过，蝎尾是自动穿戴的，问题是，她并不是的主人，认过主，再者，这条尾巴的耦合元件不是已经彻底坏了，完全不能启动了吗？
可现在，真的自动启动了。
今天在杀浅那里，差被砸中脑袋，当时林纸就觉得，好像是她路过时，像感应到什么样，突然动了下，才从配件堆顶上掉了下。
和赤字建立耦合时，她比其他人更快，也更顺畅，还能解释大天赋差异，可是这些残破的机甲配件，似乎也全都把她当成了主人。
只发生次可能是巧合，接二连三地，就定问题。
按照材上关于耦合系统的说法，经过认主和磨合的这步，和机甲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建立耦合的。
越是高等级的机甲越不能。
高等级的机甲，耦合系统更复杂，就更挑驾驶员，需要磨合的时间就更长。
所以台高等级机甲出厂，联盟就到处寻找合适的驾驶员，时候几十甚至上百驾驶员试驾，都找不到匹配得合适的人。
勉强匹配，可能对驾驶员的神经系统造成严重的伤害，就此疯了的也不是。
机甲驾驶员旦牺牲，机甲需要天谕公司的技术部重置，才能给重新寻找合适的驾驶员。
所以那些联盟上下人人都知道的着名机甲，驾驶员也同样万众瞩目，喻户晓。
林纸盯着地上的蝎尾思索。
也许她和别人真的不太样？
林纸对这条生锈的尾巴冒出兴趣，认真时，仿佛感应到样，又飞起了。
腾空尺，艰难地用尾巴尖碰到了林纸的腿。
这回林纸帮了把，伸手把捞上。
蝎尾二话不说——当然也法说话，挣扎着了几下劲，终于从尾部探出条金属卡扣。
把锈住的卡扣打开，往前扑，严丝合缝地扣到林纸腰上。
林纸：“……”
林纸默默地了片刻，试着在脑中指挥动动。
似乎真的收到指令了。
吭哧吭哧地，像老旧的拖拉机，努力把尾巴尖抬高了截。
林纸让放下，就乖乖地弯了弯，搭在枕头上，常年锈住的金属关节活动开了，发出咔咔的轻响。
千里遥翻了身。
不能继续玩了，林纸在脑中命令松开卡扣。
蝎尾接受命令毫不含糊，脱开林纸的腰。
像听话的小兵。
林纸把拎到床底下放好，盖上被子，躺下继续睡觉。
才刚睡着，就又东西扫过她的手。
林纸在睡梦中无奈，心想：再吵人睡觉，现在就把送回杀浅那边。
可是不对。
这次和上次不同，林纸并感应到任何东西。碰她的似乎不是那条尾巴。
林纸呼地坐起。
确实不是那条蝎尾。
就在林纸床边很近的地方，双黄澄澄发着光的眼睛。
林纸冷静了秒，辨认出，在黑暗中站在她床边的，是今天傍晚时见过的送快递的机械狗。
不知什么时候，『摸』到寝室里了。
机械狗这回打开背上放快递的盒盖，正张开嘴巴，默不作声地叼起林纸放在枕边的手环。
林纸：？
只想偷东西的狗贼？
竟然想偷走她花了六十九块钱巨款，还赊着人的账，好不容易刚修好的手环！
机械狗也发现林纸醒了，动作却停，把手环咬在嘴里，转身就跑。
才跑出半步，就脚下绊，趴在地上。
绊住的腿的，是根长长的金属尾巴。
尾巴根部的卡扣，已经装备在林纸的身上。
逃跑的那刻，林纸就召唤了自动装备的蝎尾，听话极了，瞬间就从床底下飞出，扣在林纸腰上。
心意动，尾巴就动，跟赤字样听话。
原本只胳膊长的尾巴上，圈圈金属环接咔咔咔地抻开，猛地伸长，勾住金属狗的脚，让栽了大马趴，如同只灵巧的手，收回的时候顺便勾，又狗嘴夺食，把手环捞回了。
机械狗手环丢，愣了片刻，重新向林纸扑过。
林纸收回手环，根本不给冲上的机，尾巴摆，鞭子抽在机械狗脑袋上，把抽得就地滚了几滚。
闹出这么大动静，千里遥已经爬起开了灯。
她清状况，刚醒的『迷』糊劲完全吓了，“这狗疯了？”
再林纸多出的满天挥舞的金属尾巴，“这东西怎么动了？”
明明睡觉前，还是老实巴交的锤子。
林纸边用尾巴控制住机械狗，不让往身上扑，边开手环，找到学院安保科的联系方式，还在对千里遥说：“嗯，疯了。我叫学院保安过。”
她心三用，尾巴上的动作丝毫不慢，机械狗已经又滚了几次，脑袋被抽得歪在边。
林纸接通了安保科值夜班的保安，调转屏幕，给他发了疯的机械狗。
小保安的半哈欠吓得只打了半，慌慌张张站起，“我马上到。”
林纸提醒他：“你知道怎么处理吗？要不要联系星图智能公司，还是打算枪轰了？”
语提醒了保安，他刚才心急，只想着救学员，意识到机械狗是校产，还不便宜，他未必随便处理的权限，
他连忙说：“对对，我先走流程提交用武器申请，再叫星图智能的人过。”
他上去还要段时间才能过，林纸改变战术，变抽卷。
刚打算卷住狗腿时，那只机械狗忽然不扑了。
歪了歪已经很歪的脑袋，像是思索了下，忽然转身往外跑。
这里是寝室，还别人，林纸怕发疯『乱』伤人，攥着手环跟了出去。
机械狗在走廊上往前狂奔几步，突然又停了。
走廊里的电梯叮地声。
电梯门打开，好几条长得模样的机械狗从电梯里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