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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那些难民当天在暴雨夜里敲的门,估计是为了求财而来的,不是因为他们自己需要钱,而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妻子、父母还需要钱,需要钱继续生活下去,才会让那些难民铤而走险,接受了与投资商这样一笔‘交易’。
“但这么看来……这203房的病人精神好像也不是很稳定样子啊,哪有人会在黑白报纸上胡乱画着泄愤啊,看着就像是什么游行示威的大字报一样……”
就在这时,在一侧翻着黑白报纸的贺一鸣这么开口说着了,边说着,还将那几张‘鬼画符’的黑白报纸给抽了出来,展示了给秦铭和顾时安他们看,以吐槽自己的发现,可正是因为看了那么一眼,顾时安的动作猛地就僵住了,盯着那‘鬼画符’的黑白报纸,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不对,有些什么不对?我总感觉我们好像搞错了些什么?你们都快过来看看这画了大字的黑白报纸,是不是有种给人很熟悉的感觉?”
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会吧,这不就是一张上面写了大字的报纸而已吗?
听到顾时安的话,贺一鸣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当然,其他人也管不着贺一鸣,直接就凑过来了,秦铭的动作更是直接,直接就将那张报纸铺平在病床上,让大家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其实这份报纸,和之前在北大楼杨院长室,也就是投票室里看到过的报纸大同小异,都是关于一些‘长藤医院是黑心医院’、‘长藤医院的医生没有医德’这样的新闻报道。
唯一不同的是,贺一鸣翻找出来的这几分黑白报纸的日期要稍晚一些,应该是‘长藤医院’名声最差的时候,整整一个版面的篇幅都是针对‘长藤医院’的批判,用语也要之前看到的要严重多了。
而就在这些□□上面,有人用炭笔在上面狠狠地写着好些不同的大字,只见上面是这么写着的: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你们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些话,多的就没有了,但能看出这些用炭笔写的大字都是这203房病人的字迹,但该病人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情绪似乎什么复杂,后悔和愤怒的情绪全都夹杂在一起了。
而且,不知道的怎么的,这报纸上套路出来的愤怒,让顾时安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既视感,好像就在不久前她才正面接受过类似是这样的愤怒……等等,你们没有资格?说起没有资格的话,这不就是,不就是……
顿时,顾时安便已愣住了,一句话便已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是36号狼牌胡子大叔,住在这间病房里肺痨病人就是36号狼牌胡子大叔,我记起来了,就在36号狼牌被投出去之前,他好像无声朝我说了那一句话,那一句话和愤怒至极的情况就和这黑白报纸上的一样,他说,我们没有资格,没有辱骂长藤医院医生的资格,胡子大叔在这个故事里的身份不是医生,而是那些难民病人,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搞错了,这一局的狼是有……”
“是有十三人,不是十二人,之前躺在地下室里的十三台棺材,才是给我们狼数量的提示,也就是说,现在至少还有四只狼在?”
“这么说……就是剩下来是两只女狼人,两只男狼人了吗?如果是病人才是狼人的话,我这边好像找到了病人名单……和之前在地下室誊抄到病人名字对上的话,那么,里面有三个是女病人,剩余的都是男病人,之前15号牌女狼人我们已投出去一个了,这不就刚好剩下两个女狼人了么?”
王轩这边说着,便是边将角落里翻到的那份名单给找出来了,因为之前他误会以为这副本的鬼是医生,所以翻到了也没在意,但现在确定36号狼牌胡子大叔不是医生,而是病人的话,这份病人名单资料便派上用场了。
现在可以确定狼的数量为十三人了,而且其中还有三个是女狼人,被他们投出了一个,的确是剩下两个女狼人无疑。
而且,在翻到病人名单最后的那页,顾时安也看到上面列写着狼技能线索了,和他们之前想的大概一样,这一局狼并没有什么特殊技能,除了隐狼,就是天黑狼和透视狼了,其他狼的技能都是一样,都是‘快刀狼’。
这么一来,技能线索反而不怎么重要的,重要的还是在狼人数量上面,既然有两位女狼人,狼圈基本上就出来了。
现在的女玩家还有六人在,除了顾时安之外,便是46号牌短发妹子、3号和4号牌女毕业生,以及17号和18号牌两个个子高挑的女玩家。
“其中我姐肯定不是狼,3号和4号牌这两妹子基本也可以排除了,如果她们两人是狼的话,估计当时在地下室里就会动手了,而不是忍耐这么久都不出刀,所以我觉得那两个妹子都不太像是狼,这么一来,两个女狼人就在17号、18号、以及46号牌这三张牌里出了?那会不会就是17号和18号牌啊,她们之前不是一起行动的么?一起刀了人再一起跑也不奇怪啊?”
顾时然边这么说着,便是边抽过了一张草纸,用铅笔在上面列出了17号、18号和46号牌这三个号码来。
而且,如果他们之前的推断都没错的话,剩下的男狼人应该也是有两个人了。
“而且他们应该也是一起行动的,以方便给自己互保,现在我们先来排除一下,看那些组合更像是狼,我们先假设17号和18号牌是两女狼人的话,那么,剩下来的两个男狼人里最有可能是谁?”
秦铭这边说着,很快便已一起进行推断起来了,在上一轮他们基本可以得出几个信息,好几个组合的牌是可以相互互保的,也就是说,要是他们当中谁动手的话,另外几人都只会是同一身份,比如说19号牌四人组,46号牌三人组,还有就是17号、18号两人组。
其中19号牌四人组率先可以排除了,因为他们四个都是男玩家,而且在上一轮被狼咬死指控,是狼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剩下的男玩家里,可能的也就只有和46号牌妹子在一起的21号和22号牌这两个男玩家,还有单走的42号牌了。
“那不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么?”见此,王轩下意识就这么开口说道:
“要么21号、22号牌是双狼,要么就是42号单走的这张牌是双狼,和21号、22号其中一人呗~但说实话,这么一分析的话,我反倒觉得21号、22号更像是双狼啊,因为42号牌感觉全程都没和谁有配合啊,虽然没人能够给他证明,但感觉好像也没啥狼行为啊?反倒是21号和22号牌感觉一直都在配合着。”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这里,顾时然也忍不住连连点头起来了,并忍不住板着手指头数起了21号和22号一直在一起的次数。
“最开始那次是18号牌那个体育老师说,在西大楼一楼里见到了21号、22号和46号牌三人;然后便9号狼牌自刀挂在我们面前的那次,也是他们三人刚好在楼下做了见证,在之后便是刚刚那次,同样也是他们三人做了见证,虽然21号牌说他们自己太倒霉了,次次都做了见证,但我怎么感觉这也太巧妙了一点吧,怎么每次都是他们三人,所以我也觉得21号、22号更像是狼,因为他们的发言听着像是见证,但感觉像是有意思将狼牌安到好人牌身上似的?尤其是上一局,他们三人就差没将狼身份往我们身上安了……”
只是,顾时然的话还没说完,便忍不住摇了摇头,表示感觉有些不对,就这么直言道:
“不对,如果按你们这样的说法,这一来,狼就不单单只是21号和22号两人啊,而是21号、22号和46号三人了啊?不是吗?他们三人的利益看起来是一致的?”
不得不说,王轩、贺一鸣还有顾时然的话,确实提醒了的顾时安了,21号、22号和46号牌三人一同出现的频道太高了,如果只是结伴什么那还好,但他们确实两次都以着旁观见证人的身份看到了现场,这确实是巧合了一点,更像是抓住了某些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最为明显的便是9号狼牌自刀的那一局,如果没有他们那三张牌恰好出现在那里的话,36号狼牌是不会任何发言机会,在一开始就会被他们这些人给锤死了,而且当时46号牌短发妹子当时的发言,听起来更有点死保36号狼牌的意思。
这么说来的话,21号、22号和46号牌这三张牌确实更像是狼牌,行为目的性太明显了,可这么一来,17号、18号就不可能是双狼了,应该就只有其中一个是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是……
“你们觉得……谁才是隐狼?”
“关于这么,我这边倒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一下。”只见就在这时,一直思考着些什么的秦铭开口了,一开始就对剩下来的狼人数量提出了质疑,只听秦铭是这么开口说道的:
“我认为,剩下的狼人,恐怕不是四个狼人,而是五个狼人,原本我是没这样的一个想法的,只是我觉得在这一轮的分组里,我们的金水牌13号牌张三未免太好心一点了,就像是故意尾随上方便动手的牌一样,让我禁不住在想,如果当初在地下室31号牌说的话是真的呢?31号和32号他们当时真的抱团没动手呢,那动手的两只狼,除了33号牌,还会有谁?”
当时在地下室的男玩家,除开自己人之外,就只有31号、32号和33号这三张牌,以及当时被发了金水牌的13号牌张三了,如果互保的31号牌和32号牌真的是好人牌的话,那么,开刀的狼就只有33号牌,以及被发了金水牌的13号牌张三了!!
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当时在东大楼的那个尸体就是他猎杀的,然后自刀自报,刀了人就直接按了报警器,就是为了引41号牌真牧神去验证他的身份!!以此坐实了他‘好人牌的’身份!!
这么一来,在上轮投出去的就只有三只狼了,并没有四只狼,也就是说,现在很有可能还有五狼在场!三个男狼人,二个女狼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将3号和4号牌那两个妹子喊过来吗?她们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和13号牌隐狼在一起啊?”
“不用,只要保证19号、20号、23号和24号四张牌不死,只要狼方再开一刀,全部的狼就能全排出来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一轮死的,应该是17号和18号牌这两人中其中一人。”
到了这会儿,思路终于变顺畅起了的顾时安便是这么开口说话,说完,便二话不说,直接就敲了对面206病房的房门,而在206病房里的四人不是别的,正正就是19号牌四人组,他们虽然不知道顾时安她过来是干嘛,但基于对方是铁定的好人牌份上,他们四人都并没怎么抗拒,点头微微打了招呼,便侧过身让顾时安进来了。
而在继顾时安过去后,这边的秦铭、顾时然、王轩和贺一鸣四人也过去对面206病房了。
其实的是,他们五人过来这边206病房后,便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原地坐下了,仿佛全都在等着些什么,看得19号牌四人组好一阵纳闷,忍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20号牌性子急一点,忍不住就开口问了,“你们现在究竟是在等着些什么啊?”
“我们现在?嗯,在等着狼开刀。”
等着狼开刀?这不是有病么?是嫌他们平民方人挂的太少了吗?!就算是神职牌也不能这样话啊!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急性子的20号牌,就连19号、23号和24号这三张牌脸色都不太好起来了,19号牌甚至语气地直接开口骂道了:“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等狼开刀了,狼人就能全盘出来了吗……?!”
然而,还没等19号牌将话给说完,就在这个时候,二楼走廊尽头的警鸣声便已响起来了,伴随着响起的,还有两个一男一女的声音,直在走廊里嚷嚷着:“有人面刀了——是3号牌,3号牌面刀了18号牌女玩家,3号和4号牌她们两人是双狼,我17号牌和13号牌都看见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挂的是17号牌和18号牌两人中的一人。
“狼坑已经出来了,17号牌是女狼人之一,还有13号牌也是狼。”
秦铭站起来这么开口说道,对此,顾时安便也边站起来,边点头应道:
“嗯,这局真实游戏该结束了,如无意外,剩下的三只狼便是21号、22号和46号牌这三张牌了。走吧,大家,直接下去一楼投票大厅,速战速决吧!”
说罢,顾时安、秦铭一行人便已头也不回直接从二楼下去了,后面的19号牌四人组见此,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跟着下去了。
虽然到现在他们还没能明白狼坑是怎么排出来的,但跟着好人牌走总没错。
于是,很快,大家便又重聚到一楼投票室里,而一进投票室,率先发言则是13号牌张三,他义正言辞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大意就是当时他有点憋不住了,要去厕所,便暂时离开了一下,可还没等他来得及上完厕所回来,就听到了对面房间传来了17号牌的尖叫声。
于是,13号牌张三便想也没想地冲了进去,猛地一堆开门,便见到了3号牌妹子直接面刀了18号牌女老师!!当即,张三便直接冲出来按响了报警器报警了!!
“不对,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13号牌张三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他带着我和4号牌两人走到了对面17号、18号牌所在的房间里,因为我们两人都蛮警惕的,所以都没怎么走进去,可在下一刻,站在18号牌边上的17号牌忽然就出刀了,直接猎杀了18号牌的女老师,猎杀完后就忽然间大喊起来了,带我们的13号牌也跑出去按报警器了,当时我们还以为13号牌报警是要指证17号牌,谁想他最后竟然指证我们,他也是狼,他和17号牌两人都是狼……”
3号和4号牌这两妹子明显真的是被吓倒了,这些话,几乎是惨白着一张脸说出来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边上21号牌男玩家便直接打断了3号牌妹子的话,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荒唐话似的这么开口说道:
“不会吧?13号牌可是张铁好人牌,他可是见到你们两人面刀了18号牌女玩家,那双狼不是你们还能是谁,而且,我这边刚好找了一个极有用的信息,上面写明白了,女狼人一共有三个,15号女狼牌已被投走了,剩下的3号和4号牌自然就是你们了,不然还能有谁,17号和18号牌?狼牌会在这个时候自己猎杀狼牌吗?这不太可能吧?你们大家说呢~”
说实话,这样一番有争议的观点,要是换作是平时,现场的其他玩家估计早就争论起来了,毕竟有三个女狼人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而且女狼人就是3号和4号牌的话,她们撒谎说13号牌也是狼人也不奇怪。
然而,此时此刻,整个投票室现场却是十分安静,不仅仅是顾时安这边的五人小团队都没有说话,就连19号牌这边的四人小团队都没有说话,直至对面21号牌质问了好几声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时,19号牌男玩家这会儿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看了顾时安他们好几眼,这才吱吱语语地开口道:
“那个……21号牌玩家,我想说的是,刚刚我们这边的法医牌,已经将剩下的狼牌都点出来了,他们说,剩下来的狼牌是……17号、13号,还有21号、22号和46号牌你们这三张牌都是狼,13号牌则是只隐狼……”
没办法啊,他们上一刻才听到有人直接点出了剩余的狼牌是谁,下一刻便听到狼牌在做煽动性的发言,他们怎么也没法跟着商讨起来,也就只好变成沉默,不发言下来了。
而且,这么细想起来了,13号牌张三是隐狼的可能性也很大了,毕竟目前在场的,就只有他一张牌是被神牧发过‘金水’的牌,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
不得不说,19号牌此话一出,整个投票室现场便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了,就连一脸懵逼、搞不清情况的42号牌留学生见此,也开始感觉到坐在自己身侧的21号、22号和46号牌三人的气氛有点不对了,便忍不住连连挪动了位置转移到了顾时安他们那时边去了,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直至在这时,顾时安才淡淡地朝着21号牌他们开口说道:
“你刚刚说已经知道女狼人数量一共有三只,那么,我想问你,21号牌,你找到名单,是医生的名单呢,还是你们这些肺痨病人的名单呢?很不巧,我们这边也找到了病人名单,女病人也刚好是三个,还真巧啊~就像是你们三人每次都这么巧出现在案发现场一样~我来猜猜,上一轮猎杀王铁头他们四张好人牌的,配合动手的是你们三人和已经被投走的6号和7号牌吧?而不是17号和18号牌。”
“当然,这也不是说17号和18号牌里就没有狼了,因为女狼人有两只,除了46号牌是女狼人之外,17号和18号牌之间定然还有一只,现在18号牌挂了,剩下那只女狼人也很明显出来了,就是17号牌。”
“当然,这都怪我们,是我们打乱你们的计划,你们并不想刀18号这张养了这么久的牌,你们更想刀是我们5人,又或者是206病房里19号牌他们四人,但很可惜,我们中途临时换了个房间,从205病房走到了206病房,让你们完全无法下手,才不得已猎杀了18号牌,将脏水扑到了3号牌和4号牌身上去了,是不?”
说道这里,顾时安便闭嘴不谈了,就这么双手交叠着托着下巴,等着对面21号牌他们发言。
其他人也沉默不敢开口说话,眼神就这么在顾时安和对面那几张狼牌之间移动着,也觉得整个投票室气氛都变得僵持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46号牌短发妹子轻轻一笑,露出了一个很甜美来,只听她就这么轻笑着开口道:“那个,我想问一下,现场会跟法医归票的玩家有多少人呢?能举手让我看一下吗?”
顿时,几乎是刷刷地,这边的好人牌几乎全都举起手来了,明确地表示会跟法医归票,就连情报信息了解最少的42号牌留学生,略略犹豫思索了两分,也跟着举起手来了。
见此,46号牌短发妹子笑得更甜美了,只见她就这么朝着身边的几个同伴笑着开口道:
“结果已经出来了,承认吧,我们又输了。在很久以前,我们输给了长藤医院的医生,现在又输给了你们,原来这就是我们既定的结果啊!我们早就该下地狱了,从很久之时开始……不过,在你们将我们投出去之前,我能问一下问题吗?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是病人,不是医生的?毕竟在一开始,你们都以为我们的身份是医生。”
“是胡子大叔,他最后失控地对我说了一句,说我们没资格说医生坏话,然后,我们205病房里找到了类似的话,才知道胡子大叔是病人身份,才确定‘鬼’是难民,不是‘医生’……”
顾时安这么说着,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46号牌短发妹子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儿似的,就这么控制不住地大声笑起来了,良久良久,才笑着朝顾时安他们拜拜手道:
“对不起,我不是在嘲笑你们,而是在嘲笑胡子大叔而已,这么多年了,他还不能完全承认最没资格评判医生们的,其实就是我们本人,因为当时就是因为我们这些患了肺痨的病人,才会让长藤医院变成这样的,罪全都在我们,是我们害得医生们被世人辱骂的。”
“但我们当时就是钱迷住眼睛了,胡子大叔的孩子需要钱,我年老的母亲也需要钱,还有他,他,他,大家都需要钱,反正我们命不久矣了,榨干我们的剩余价值好像也没有,因为我们的人生也就这样了,至少我们的亲人拿到这笔钱好能生活好一些,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在这世上,还有像医生们这么傻的人,因为——连我们自己放弃了,但那些医生却没有放弃我们。”
那十三个难民并不是什么坏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做下这笔‘交易’之前,他们和所有人都一样,都汲汲谋生着,只是想多赚一些钱,让自己和家里人生活得更好一点而已。
但一场疫病,夺走了他们剩余的人生和价值,在走投无路之下,有投资商找上了他们,让他们这些难民去长藤医院那边闹事,闹得越大越好,事成之后,他们就能得到一大把钱。
于是,他们便这么做了,甚至还捏造了黑心医院这样的谣言。
然而,在这么谣言传了出去后,收留了他们,给他们治病的长藤医生们,却是一如往常,一直都没有放弃他们,在给他们治病,争取能让我们活下来,活久一点,哪怕对方已经被他们给传染了同样疫病,他们的态度都像是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在最一开始,难民们还以为是长藤医院的医生们还不知道是他们干的,才会是一如往常地他们那么好。
但后来,他们却偷听到了,在会议室里,医生们都在无声湿了脸颊,颤抖着双手写着遗书,而会议桌上,还放着他们与投资商来往交易的书信。刀
原来,医生们早就知道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这些难民,还在积极地为他们治疗了,明明他们身上,也是他们这些早该下地狱的人传染给他们的!!他们早就不配活着了!!
“那你们的愿望呢,你们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十二名医生离世时都很安详,因为他们最后将他们属于医生能做的事都做了,从他们的脸上,我并没有看到过多的遗憾,所以你们十三个难民究竟在祈愿着些什么?究竟是些什么是让你们都不愿离开……”
“是承诺。”
13号牌沙哑着声音说着:
“我们约好了的,要是谁先走了,谁就为对方点燃长明灯,哪怕□□消亡,只愿对方的灵魂能在此世间长鸣……”
早该下地狱的他们得到了体面的祭祀,给予他们生命希望的医生们,却是连一台体面的棺材都没有,至少能让他们留在这,给医生们点燃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啊。
就这么在暴雨夜里,一根又一根的蜡烛无声燃起,光亮一点又一点地围绕着这整个长藤医院,就请让他们这些罪人,为那些曾给予他们新的生命希望的医生们,献上最高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