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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王舞的脸色本就冷若冰霜，此刻浑身散发出的寒意简直实质化了一般，刺骨冰寒。
李静雅不自觉后退一步，淡淡地道：“大家各退一步，总不至于鱼死网破。”
“好，各退一步，你先退回去吧。”王舞看着眼前的李静雅，淡淡地道。
从头到尾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丝恐惧，李静雅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道：“好，我先退回去。”
说完她看了一眼盘坐一边一动不动的洛羽，摇头退到一边盘腿坐下，静静地查看墙外的情况。
王舞慢步走到洛羽身边坐下，朱唇轻启，最终却是无言。
两人坐在一起，洛羽就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默默看着墙外光景，似乎在寻找线索。
洛羽心知这世界有一种女人，自小光芒四射，身在冰山之上好似雪莲，却越发引起了男人的兴趣。
他还知道，这女人从小备受关注，若是自己不去看她，她就会心里难受。
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憋着难受不说话。
但是等不到她开口，洛羽自己就要先憋死了。
他不能不理会她，他看着金光高墙外的一具具碎尸，心里简直要难受死了。
他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有事？”
他的耳畔响起一阵冷冷的戏谑笑声：“你还会说话，我还以为你真是一块石头呢？”
她显然是知道了男人心里的想法，此刻得了胜利，难免有些得意。
这得意是小女子得逞时的得意，出现在冷若冰山的王舞身上却令洛羽有些惊喜。
“唉，要知道，石头也怕冷呀。”洛羽感慨道，眼睛一直盯着墙外。
“那真是奇了，天下虽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怕冷的石头。”王舞嘴角勾笑道。
洛羽也是会心一笑，并未多做解释。
王舞快速收敛脸上的笑意，对着洛羽问道：“我们有多大机会能出去？”
“唉，我到哪里去知道答案呢？早知道这条路这么难，我们倒不如会一会那岁十三。”洛羽长叹一声道。
“可是等到真的面对岁十三的时候，只怕你又会感慨，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往里面去闯一闯。”王舞像是知道洛羽心中所想立刻劝慰道。
“若非选择一条路，便一定会感慨惋惜未去选择另一条路？”洛羽颇多感慨，身体微微偏向王舞，视线并不离开墙外盯视着的尸首。
“若是身死此处……，我、我会恨死你的。”王舞突然地道，说得并不是玩笑话，大仇未报，她怎么能死？
“报仇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洛羽挑眉问道。
在洛羽提到报仇两个字时，王舞浑身的戾气已经渐渐凝结。
她冷冷地反问道：“我活到如今便是为了复仇，你知道吗？！”
洛羽知道。
他知道女孩内心的恐惧，她的心里永远留在了王府那个火焰滔天的夜晚，她一个人躲在床下，瑟瑟发抖，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洛羽越发觉得自己与她相爱，绝不是偶然，他与她原来都是尘世之中的苦命之人。
两人互相纠缠百世有余，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如果四十岁时自己必死无疑，为何不让她圆满呢？
“等我在书院之事了结，我便随你回一趟王府，如何？”洛羽的视线终于从尸块之上离开，看着眼前的王舞轻声问道。
王舞的双眼蓦地睁大，似乎没听懂洛羽的话，反问道：“陪……陪我回王府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真凶是谁吗？”洛羽张开双臂问道。
“当然，可是你……”王舞抿住了唇，他与她初相遇时，他便告诉她，他自小便关注她，知道她的一切，当时她只以为对方不过是个登徒浪子信口胡说罢了。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洛羽竟然真的喜欢自己，说得每一句话也都是真的。
他真的了解自己。
她紧咬朱唇，又道：“王府已经荒废多年，哪里还有什么线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洛羽扯出一抹笑意来，虽然勉强却充满力量，令得王舞内心一暖。
洛羽接着道：“第一次见面时，说话唐突，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放过了我……”
“你当时是骗我的？”王舞脸色铁青，似乎洛羽再说下去，她立刻就会出手击毙了他。
“别，你觉得一个骗子能知道那些事？能知道得那么清楚？”洛羽挑眉问道。
“那你当初说你喜欢……”王舞的下巴微微扬起，嗫嚅片刻，才对着洛羽再度问道：“你说得那些话，也是真的？”
“那是自然。”洛羽的脸上显出灿烂的笑意。
他是个爱笑的人，天地于他有恨，自己若还不开心，岂不是找不痛快吗？
王舞只觉得鼻尖微微泛酸，似乎忍不住要哭出来，不过她终究没有哭，努力地吸了吸气，而后道：“洛羽，你似乎总有一种想要把我弄哭的本事。”
“所以，我讨人厌？”洛羽微微挑眉，王舞摇了摇头并未言语，但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
洛羽回头将视线重新投向之前盯着的血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们竟然依旧完好的停留在原处，简直诡异的完好无缺。
就好像有人想让他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洛羽站起身，对着众人问道：“诸位结果如何？”
浩然站起身不满地道：“简直见了鬼我才信你的鬼话，根本没有一点点变化，事实证明，所有的凶兽都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咱们要被困死在这了。”
“没有一点点诡异的变化？”洛羽似乎向着众人求证。
“你的猜测虽然有据可循，但是，与事实不符。”圣女也站起身对着洛羽指责道。
“哦？与事实不符？”洛羽似乎并不相信。
圣女看着洛羽的眼睛道：“在我眼中的三十二只妖兽无论死前还是死后都真是真的无疑，每一滴兽血的滴落，都没有一丝异样。”
“圣女说得对，洛羽你猜错了。”尔雅不无惋惜地道。
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洛羽耸了耸肩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看见的一切都如此正常、合理？
简直就好像是有人想让我们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洛羽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似乎想让众人慢慢消化自己说得话。
缓了片刻以后，他接着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若一切都是真的，诸位如何解释，之前半个时辰的尸骨为何没有堆积起来？”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