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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民被邵瑜推出门的时候,都是晕的。
“我怎么出了?”王庆民问道。
邵大春说道:“我爹等你回去拿缝纫机。”
王庆民“哦”了声后,忽然反应过:“我为什么要给你爹拿缝纫机?”
“事关我全家的未?”邵大春试探着问道。
王庆民:“什么未,怎么我家的缝纫机就和你家的未放起了?我是家吗?”
邵大春轻声说道:“我也不是家啊,但你全家的幸福不就全靠我的行车吗?”
王庆民:……
王庆民转看着邵大春,时竟然没看出,邵大春这是说,还是在阴阳怪气。
“我爹都说了,等你缝纫机送过了,他肯定会同意借行车给你,这样我两家都会有幸福的未。”邵大春说道。
王庆民听了,眉都跳了起,但还是好声好气说道:“缝纫机是我老婆的陪嫁,不能给你加。”
邵大春很疑『惑』,问道:“你家的缝纫机就是放在那里积灰,为什么不愿意拿交换你妹妹和全家的幸福呢?”
邵大春觉不能理解,他本以为邵瑜不好说,却没想到邵瑜想的是资源置换。
个缝纫机和辆行车,到底哪个更珍贵,邵大春也不清楚,但他也不是个在乎物品贵贱的人。
他不在意己拥有的财产,也不在意老婆拥有的财产,如今好兄弟家的财产,他显然也是不在乎的。
但王庆民却很在乎,缝纫机这样的大件,哪怕放在家里积灰,他也不舍送出去,交换辆行车,甚至还是辆交给未妹夫的行车,他甚至都无法保证,妹夫拿了行车后会怎么做。
若是白嫖邵大春辆行车,王庆民然是愿意的,但变用己的缝纫机换,王庆民如何能愿意。
偏偏邵大春还在旁催促道:“快点去你家,我还能帮着你搬下。”
“不搬了,我要是敢搬缝纫机,我媳『妇』就要跟我离婚,到时候我小孩没娘,你的忍心吗?”王庆民终于找回了己的逻辑。
邵大春楞,总觉这似乎在哪听过。
但他很快就说道:“可是我家里的行车我爹盯着呢,我的拿不出。”
邵瑜就跟门神样,他压根动不了,邵大春身上被棍子打的地方,此时也隐隐作痛,他这些天被邵瑜打的有点怕了。
王庆民见邵大春提起亲爹时候,就差缩团了,只说道:“算了吧,下次再骑车送她过去。”
邵大春点点。
王庆民又说道:“下次,你可定要借给我。”
邵大春不敢答应。
王庆民看着他这样子,又翻了个白眼,骂了两句没出息后,这才放过他。
因为这些事情番折腾,邵大春抵达单位的时候,不出意料又迟到了。
刘建设今天见了他,也没有个好脸『色』,依旧阴阳怪气道:“行车今天还坏着呢?”
邵大春不好说实,只能点点。
刘建设没再说什么,只是在邵大春拿起水壶倒水的时候,忍不住刺了句:“别人打的水,是不是格外好喝?”
邵大春却没有那么聪明到听出对方语里的意思,只夸道:“建设你还打水了,勤快。”
刘建设听了这,只觉口气堵在心口,越发觉邵大春就是故意的,说道:“你天两天迟到,我可以帮你打掩护,但你要是天天这样迟到,那站长迟早要骂的。”
邵大春听了这,心里也有些着急,个从不迟到早退的人,难迟到次,都会坐卧难安,何况他现在经连着迟到两天了。
他觉不能这样下去了,他不在乎做家务那点活,只是觉不能因为家务耽误他常上班,邵大春打定主意,今晚要跟邵瑜好好谈谈。
“我以后不会再迟到了,就这两次了。”邵大春说道。
刘建设鼻子里发出声冷哼,转不再理他。
邵大春今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汇报昨天下乡的结果,般次下乡之后,下次下乡总要等天半个月,因而这段时,邵大春没有行车也勉强能忍。
但经历了走路上班的辛苦后,邵大春也不想继续这样,他也在心底酝酿着,还是要尽快将行车的使用权抢回,甚至他心里还惦记着好兄弟王庆民要争面子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饭点时,邵大春『摸』己的口袋,依旧没有发现半张粮票,他步步走到大食堂,刚进去,站到打饭窗口,张师傅看了眼他两手空空,立马问道:“还是喝汤吗?”
邵大春点点。
张师傅也分熟练的给他打了满满碗汤,又撒上些咸菜。
邵大春接过后,刚刚坐下,便看见徐小年走了进。
徐小年跑到打菜窗口看了眼,见到居然有红烧肉,立马说道:“张师傅,份红烧肉,我家好久没见荤了。”
照例又是三个人分量的饭。
昨日酝酿了整天,最终没能说出的邵大春,此时看到徐小年出现,立马放下碗就跑了上去。
“小年,能不能也给我打份饭菜?”邵大春反复给己做心理建设后,说出的是再朴素不过的句。
但这句,却让徐小年骤然『色』变。
“大春哥,你今天没带粮票吗?”徐小年眼睛盯着邵大春的手。
邵大春用力点。
此时徐小年的饭菜也打好了,张师傅交到他手上时,顺嘴说了句:“天天都没带粮票呢。”
邵大春瞬脸红,说道:“小年,我这个月的粮票都给了你,现在己没吃了……”
这时旁还有几个打饭的,听到这,都忍不住看了徐小年眼。
徐小年虽然不兴,但还是说道:“大春哥对我这么好,我给你打饭打菜都是应该的。”
邵大春心里喜,立马说道:“太好了,你给我打份饭,再份红烧肉。”
邵大春若是没见邵瑜吃肉,估计心里还不会惦记着,如今见天的看邵瑜吃肉,他早就心痒难耐了。
张师傅听了这,就打算动作,但徐小年拦住了他。
“张师傅,打份饭就行了,肉我分给他就好。”徐小年说这的时候,脸肉痛。
张师傅便痛快的打了份饭。
徐小年颤抖着手,从家的盒饭里,给邵大春夹了三块肉出。
邵大春虽然看着肉少,但能尝到肉味,他就觉经知足了。
份红烧肉本就没有多少,徐小年虽然才夹出三块,但却经占了这份的三分之。
他提着盒饭回家后,老婆接过盒饭,看了眼后,眉皱,问道:“现在食堂份肉怎么这么少?还是张师傅欺负你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徐小年摇摇,还是选择了说实。
他老婆听完后,眉皱更紧了,埋怨道:“这什么人啊,给别人粮票,给了就给了,还带『逼』着人请吃饭的!”
徐小年的工资,其实负担家人是足足够的,但难遇到邵大春这样,只要别人哭哭就送东西的,因而徐小年试着哭了哭穷,果将邵大春的粮票哭了过。
他害怕今天是开了个坏,以后邵大春天天找他请吃饭,也不再给他粮票。
他老婆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跟着骂道:“你这同事倒是假惺惺的,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想要好名声,又不肯拿出实际,让人瞧不起!”
对于同事夫妻俩私底下的骂声,邵大春不知道,他此时在食堂里滋滋吃饭。
虽然只有三块肉,虽然只有碗白饭,但他却觉比吃了什么山珍海味还要开心。
他飞快将饭吃完了,留下三块肉准备细细品尝,个同事忽然在他身边坐了下。
“大春,吃肉呢。”
邵大春还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反而滋滋点。
“好,我最近身有点虚,也没票吃肉,你碗里剩下的,我也不嫌弃了。”
同事说完,筷子就直接伸了进去,紧接着速度飞快的将三块肉起塞进嘴巴里。
邵大春的筷子半举着,嘴巴微张,看着己视若珍宝的三块肉,就那样被同事放入嘴里,团吧团吧全都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同事甚至还评价句:“有点凉了。”
邵大春手都在颤抖着。
同事看他不说,道:“大好人,你不会因为这三块肉就生气了?”
邵大春心里满是委屈,但还是强行忍下,摇了摇,说道:“不生气,不生气。”
同事了起,说道:“大家说没错,你可是个大好人呀。”
往日里到这样的称赞,邵大春能兴整天,但今天被同事这么夸,他却只是勉强了,心里依旧想着那三块肉。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下班,邵大春刚想跑回家,却被另个同事喊住了。
“大春,你反回家也没事,我不样,回去晚了,老婆要骂我的,你做个好人,帮我把这表格填完,送到政/府去。”
同事说完,甚至没有问邵大春愿不愿意,就直接将材料往他怀里塞,己撒腿就跑。
邵大春看着材料愣,但也没有多想什么,缓缓做到位置上,开始做了起。
好不容易做完了,又跑着送到政/府里,此时天都黑了下,镇政/府里只有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那里的人见到邵大春的时候,还忍不住埋怨道:“你单位怎么做事这么慢,材料现在才送过,记明早就要去做汇报,就差你的东西了。”
虽然这压根就不是邵大春的工作,但面对对方的指责,邵大春还是只能点哈腰赔不是。
说了好会,对方才终于停止指责放他离开,外面此时天都暗了下。
好不容易等他深脚浅脚回到家,看到的是邵瑜在门口等着。
邵大春心下暖,暗道亲爹虽然如今脾气古怪,但到底还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
“加班了?”邵瑜问道。
邵大春点点,解释道:“同事急着回家,有点事没做完,我就帮他做了。”
邵瑜点点,也没有埋怨,只说道:“家人就等你回家做饭呢。”
邵大春对于做饭并不抵触,但辛苦工作后下班,却依旧没有热饭热菜等着己,难免心里不满,说道:“桂芝会做饭,为什么非要等着我?”
“赵雪红也会挣钱,为什么非要用你的?”邵瑜反问。
“她孤儿寡母的,哪里有挣钱能力,我要是不帮忙,她全家就要喝西北风。”邵大春反驳道。
邵瑜说道:“她找了份在城里给人当保姆的活,个月二块。”
邵大春忽然就说不出了。
个月二块钱,经足够家老小过日子了。
邵瑜说道:“你对着外人有求必应,为什么家人对你的要求,你就这样推三阻四,难道就因为我没有说你是大好人吗?”
“不……不是这样。”
邵瑜却立马改了口气,说道:“大春,你是个大好人,你要是不回,咱全家就吃不上饭,以后能不能早点回。”
往常这样的,对邵大春永远百试百灵,但这次,听到这样的夸赞,邵大春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升起股抵触。
邵大春即便心里再如何不情不愿,此时也只能跑到厨房去生火做饭,他看到行车在院子里,知道刘桂芝没出门,他个人忙不过,想喊刘桂芝帮忙。
但喊了很久,刘桂芝都没有答应。
反倒是邵瑜慢悠悠晃到厨房里,说道:“别喊了,桂芝在给人帮忙,没空帮你。”
邵大春问道:“给谁帮忙?去的哪家?”
“给我帮忙,就在咱家。”邵瑜说道。
“爹,您需要她帮什么忙?”邵大春只觉这事很奇怪。
邵瑜理直气壮说道:“我让她帮忙休息,她都累了天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邵大春不乐意了,道:“她要是帮忙我也不说什么了,这在家凭什么不能给我帮忙?”
“你以前在家的时候,就给她帮过忙了吗?看到媳『妇』忙前忙后,你动了吗?”邵瑜反问。
邵大春立马道:“这不样,我那时候是的给别人家帮忙。”
邵大春不上班在家,也待不长久,因为总有村里人找上门,带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寻求邵大春的帮助。
而村里人喊,邵大春从没有半分犹豫就去了。
刘桂芝在家需要他搭把手的时候,他却总是选择『性』忽略,总是将旁人的事情优先级抬在刘桂芝前面。
次请求,次被忽略,久而久之,刘桂芝也不再讨没趣了。
邵瑜反感的从不是邵大春做好人,而是他对妻儿不负责任,以及识人不清胡『乱』帮忙。
“有什么不样,不都是不给帮忙吗?”邵瑜反问。
邵大春还想辩解。
但邵瑜直接问道:“你上次帮你媳『妇』干活,是什么时候?”
邵大春张嘴,却没能脱口而出。
他想了许久,依旧没想出上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忽然意识到,己虽然总在帮助别人,但的很少帮助己的老婆。
邵瑜就喜欢看他这幅呆鸡模样,说道:“想不起就别硬想了,还不如抓紧时多干点活。”
邵大春闷闷的开始做饭,再也不提喊刘桂芝帮忙的事情。
食材依旧是邵瑜都准备好的,丰盛的晚餐里,邵大春依旧只能吃点青菜。
洗完碗后,立马给己洗了个澡,邵瑜好心跟他提醒句:“明天记早起洗衣服。”
邵大春爽快的答应了下。
只是他次日依旧没能功早起,而邵瑜喊了声后,也不再强求。
邵大春依旧和前两天个点起床,起后找衣服穿无果,只能将昨天的衣服再度穿上,等到他慌里慌张做完家里事后,路狂奔着到了单位。
这次,他总算没有迟到了。
只是刘建设看着他这般模样,主动问道:“又两条腿走过的?”
邵大春点点,他主动拿起热水壶。
只是他刚靠近两步,刘建设就闻到股子浓重的酸臭味。
邵大春却半点不知,拿起水壶就出去打水,刚走到水房,又遇到了别的同事。
这些同事本开开心心跟他打招呼,但靠近后,就全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连几个捂鼻子的,邵大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个同事闻了圈后,将罪魁祸首锁定邵大春。
“大春,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其他人也全都看着他。
邵大春闻久了就没感觉了,此时提起衣服用力闻了下,倒是闻到了那股子味道。
另外个同事说道:“大春,你这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呀,怎么,老婆跟你吵架,不给你洗衣服?”
邵大春干声,也不好回答。
但其他人经认可了这个回答,虽然嫌弃邵大春身上臭,可还是免不了出谋划策。
“女人不能惯,你越是惯着她越是蹬鼻子上脸!”
“看我的,我媳『妇』不听,骂两句就好了!”
“骂要是不行,就打!用点力!”
群人七嘴八舌的,像邵大春传递着分不确的观念。
邵大春虽然平常对刘桂芝不甚在乎,但却不至于到了要打骂老婆的地步,因而他只是听了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他拿着水壶到了己的办公室里,好遇上刘建设从站长办公室里出。
“大春,站长找你。”刘建设说,嘴角全是掩饰不住的意。
邵大春没有多想,放下热水壶就去找站长。
进里面,王站长鼻子就动了动,他然也闻到了邵大春身上浓重的酸臭味,但他还是忍住了捂鼻子的冲动。
“大春,找你没有别的事,就是想要了解下情况。”王站长对着邵大春还是很和蔼的。
邵大春有些拘谨的点点。
王站长问道:“今天又是走路上班的?”
邵大春还是点,只不过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行车其实是单位的财产。
王站长又问道:“行车还没修好?”
邵大春迟疑着点点。
王站长皱起眉,问道:“在哪家修车的,怎么手脚这么慢?个行车,至于修三天吗?”
邵大春车子压根没坏,此时面对王站长的回答,他哪里答上,只能含糊说道:“快修好了,快修好了。”
“快修好就行。”王站长点点。
邵大春松了口气。
但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王站长继续说道:“有人跟我反映,说你的行车可能弄丢了,既然只是还在修理,没有弄丢,那我就放心了。”
邵大春心底惊,忍不住问道:“站长,这是谁说的?”
王站长听了只是,随便敷衍两句,还是不肯说出那个打小报告的人是谁。
邵大春离开王站长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着打小报告的究竟是谁,他本要回己办公室的,却恍恍惚惚多走了几步,莫名其妙走到了徐小年的办公室门口。
徐小年用的是个闲置很久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他个办公,但此时邵大春却听到谈声。
“衣服都臭那样也不换,隔着大老远就要将人熏。”
这是和他个办公室的刘建设的声音。
徐小年点点,说道:“我在水房的时候也闻到了,估计是跟家里老婆吵架了,所以不给他洗衣服,建设哥,你就忍忍吧。”
邵大春听到徐小年这么说,心里还觉己从前没有白给徐小年帮忙,至少这是个记恩的。
刘建设却不兴了,说道:“你倒是无所谓,你又不跟他个办公室,可怜我,在那个办公室都不敢待,生怕被他臭。”
徐小年又安慰了两句,说道:“大春哥最近可能跟嫂子吵架了,昨天在食堂,他连粮票都没带,还是让我请客的。”
“什么?他怎么还好意思找你请客,你家多困难啊,全家就指着你个人吃饭,不像他,在乡下有地,完全可以给足的。”刘建设替徐小年打抱不平。
徐小年也没解释己拿了邵大春很多粮票,只说道:“大春哥都开口了,我还怎么拒绝。”
“他家估计是老婆管着粮票,既然老婆连衣服都不洗了,估计今天吃饭的粮票也没准备,你午饭的时候记躲着他点,别让他赖上你了。”刘建设建议道。
徐小年说道:“好,我都听建设哥的。”
刘建设又说了两句邵大春的坏,而徐小年似是无意般,问道:“建设哥,我刚刚看到大春哥进了站长办公室,站长找他有什么事?”
刘建设说道:“站长找他算账的,能有什么好事。”
徐小年见不是提拔之类的好事,心底松了口气,转而问道:“算什么账?”
刘建设提起这事就很意,说道:“他昨天和前天都迟到了,又连着三天没骑行车,我猜车子被他弄丢了,站长找他,也是因为这事。”
徐小年听了,说道:“行车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站长知道呢?建设哥,难道这事是你告诉站长的?”
刘建设觉这是私下聊天,他也没留什么心眼,分爽快的承认了,说道:“同个办公室,我有必要监督他,在他犯错误的时候,让组织帮助他改错误。”
邵大春听到这,顿时明白原是刘建设在背后打小报告。
徐小年说道:“大春哥好惨,估计要被站长骂了。”
“骂他才好呢。”刘建设语里满是意洋洋。
邵大春即便知道是刘建设在背后打小报告,也没有要跟他对质的意思,而是像是烫到了样,分慌『乱』的回了己的办公室。
刘建设跟人说了好堆闲后,此时回到办公室就捂住鼻子,做出副万分嫌弃的模样,分夸张的喊道:“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
邵大春不说。
刘建设又说道:“大春,不是我说你,你如今不在乡下上班,也是个干部了,要注意己的个人形象,不要拖整个单位的后腿。”
邵大春低下。
刘建设将人训差不多了,便将己手的事情扔给他,说道:“办公室臭我待不下去,这事你给做了,下午下班之前交给站长。”
说完,刘建设便顺理章的翘班。
邵大春没说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开始做事。
他己的事情本就不少,如今又加上刘建设的活,邵大春忍不住心里叹,想着估计今天又要加班了。
中午他到了大食堂,大食堂里不止他单位的人,其他单位的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后,立马退让几步,也还有人没忍住,对着他身后指指点点。
邵大春走到打菜窗口,张师傅立刻皱起眉。
“喝汤。”邵大春说道。
张师傅给了他碗汤,又不情不愿撒了把咸菜。
邵家每天的早晚饭的食材分量有数,都是邵瑜精心计算过的,是让邵大春吃不饱但也勉强饿不的分量。
邵大春昨晚吃了小碗,半夜就开始饿,而早上就喝了碗白粥,在他从家走到单位的时候,就经消耗差不多了,又忙碌了上午,如今早就饥肠辘辘。
碗汤他压根吃不饱,此时他忍不住左右看着,想要搜寻认识徐小年的身影。
他想到下午要顶着饿肚子面对繁重的工作,他就忍不住有些腿软。
只是直到他喝完了两碗汤,也没有见到徐小年。
大食堂外的徐小年,接过熟人递过的盒饭,着道了声谢。
熟人有些不明白,说道:“你明明都了,怎么不己进去打饭?”
徐小年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张哥,我有个同事,最近和老婆吵架,身上没粮票,就在食堂里等着让我请客呢。”
熟人听了这,皱起眉,说道:“谁啊?怎么这么不要脸?”
徐小年开始还不愿意提名字,但在熟人的再三追问下,便扭扭捏捏的说出了邵大春的名字。
熟人也认识邵大春,闻言立马道:“原是他啊,今天我还看到他了,身上都臭了,以前还听说他是个特别好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徐小年假惺惺说道:“他也没办法,每次都是粮票下就花飞快,要不是老婆支援,哪里能过到月底。”
熟人立时对邵大春印象更差了,说道:“他这就是欺负你脸皮薄!”
邵大春在食堂里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徐小年,吃饭的人逐渐减少,他的肚子依旧感觉跟空的样。
好不容易见到了个熟人,是隔壁办公室的小王,邵大春也顾不脸面了,冲上去说道:“小王,能不能借我张粮票,不要多,张就好,等下个月发了票我再还给你。”
小王先是被他臭到了,紧接着脸上就『露』出难『色』,说道:“大春哥,对不住啊,我今天就带了够我个人吃的粮票,家里媳『妇』管严,天只给点。”
邵大春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但小王在给张师傅拿粮票的时候,却不小心从口袋里翻出好几张粮票,起掉在地上。
看那个分量,足够五六个人吃饭。
小王脸上立马浮现出尴尬之『色』。
徐小年请邵大春吃了次,回家挨了老婆顿,上午逢人就说邵大春『逼』他请客的事情,如今整个单位都知道了这事。
偏偏邵大春月初给他粮票时,为了维护徐小年的面子,每次都是背着人给的,因而在全单位眼里,邵大春整个老好人学坏了,开始『逼』着人请他吃饭。
如今物资紧缺,每个人的日子都过紧巴巴,张粮票对于每个人说都分重要。
小王很害怕邵大春借不还,因而即便邵大春帮了他很多忙,他还是不愿意借张粮票。
邵大春蹲下身子,将那几张粮票捡了起,塞给小王,脸上强着,说道:“东西别掉了。”
小王刚说完没票,就掉出堆,此时他虽然也觉尴尬,但还是强行解释道:“这是别人的,只是暂时放在我身上。”
邵大春点点,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他走到食堂外面,找了个墙角坐了下。
肚子虽然很鼓,但里面全是汤,因而他依旧觉万分饥饿。
比饥饿让他觉更加无力的,是小王的态度。
他以为己风评好、人缘好,以为己竭尽全力帮助他人,就能获他人心的喜欢。
他从没有要求过任何人的回报,但这些过他最多帮助的人,却在他需要的时候袖手旁观。
邵大春捂着肚子,完全想不明白。
“给你。”
邵大春面前忽然出现了个馒。
他抬看了眼,是食堂里的个帮厨,他身子叫出对方的名字。
帮厨姓孙,人家都叫他孙师傅。
“我看你中午只喝汤,肚子定填不饱。”孙师傅着说道。
邵大春愣愣的接过馒,咬了口,还是温热的。
食物的味道,很快让他觉全身都温暖起。
他实在太饿了,飞快的吃完后,才朝着孙师傅说道:“等我下个月粮票发下了,再还给你。”
孙师傅却摇了摇,说道:“你也帮过我,就当是我请你的,不用还。”
邵大春看着孙师傅,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孙师傅了起,说道:“我家在西云村,前年我跟你说家里的猪不对劲,你立马就跑到我家去看了,那年好多猪都发瘟,我村里的猪发瘟的却很少,这都多亏了你。”
西云村是距离集镇最远的个村,这事若是告诉邵大春的其他同事,估计随便忽悠下就过去了,只有邵大春,听到需要帮助,立马就不辞辛苦的跑了过去。
虽然路远,虽然辛苦,但这事在邵大春心里,和他对其他人的帮助说,只能说是微不足道,甚至他觉是己分内之事,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点小事,你还记呢。”邵大春忍不住感慨道。
孙师傅了,说道:“村里人养猪不容易,要是发瘟了,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邵大春听对方这样说,慢慢觉身上有了力量。
孙师傅又说道:“你要是吃不起饭就找我,我把我的餐分你半。”
邵大春看了孙师傅眼,见对方明明在厨房里帮忙,身却不像别的师傅那么胖,便说道:“不用,你也要吃饱饭的。”
孙师傅却很豪迈,说道:“没事的,少吃点又不会。”
他越是这样,邵大春却越不愿意。
但孙师傅却铁了心要帮他。
邵大春只能说道:“你就当我跟你借的粮票,我下个月定还你。”
孙师傅只能无奈答应了,等到邵大春要走的时候,孙师傅又别别扭扭开口了。
“邵干事,虽说男人不讲究,但你这衣服,该洗还是要洗下。”孙师傅是好心,他不希望邵大春因为太脏被其他人嫌弃。
邵大春点点。
邵大春也受不了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他也想早点下班,回家早点休息,这样第二天可以早点起床洗衣服,偏偏刘建设的事情压下,邵大春还是被迫加班了。
邵瑜依旧是算好了分量的食材,但邵大春忙完晚上的家务后,却没有直接回屋休息,而是找到了邵瑜。
“爹,我喜欢帮助人,的错了吗?”邵大春问道。
今天发生的切让他『迷』『惑』,他的同事让他觉帮助人不值,偏偏孙师傅又让他觉己做的切都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