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恐怖灵异> 除了吃,我什么都不会[星际]> 第 34 章 吃吃吃(34)【常规双更+17日补更】

第 34 章 吃吃吃(34)【常规双更+17日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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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祁煊?
    时一沅瞳孔微扩,审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他的气质与祁焕截然不同,没有他的活泼热闹,更多的是自信与冷傲。
    如果不是他顶着一张和祁焕一模一样的脸,她还亲眼看着他用祁焕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或许会以为他是祁焕的孪生哥哥。
    祁煊比祁焕大三岁,而且已经死了,否则螣蛇家族不至于降下滔天怒火屠戮玉琼座的A级星,把麒麟家族得罪死,还因此受全星际诟病。
    不,他不是祁煊,而是祁焕在祁夫人长时间的精神压迫下衍生出的另一个人格,以他最崇拜的兄长身份出现,去做他想做却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时一沅注视着他,询问道:“祁焕呢?他死了吗?”
    祁煊稍怔,继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你不是说他是个蠢货吗?你应该觉得那样的他很烦吧?什么都做不好,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一无是处,你还关心他做什么?”
    “所以他就逃避现实,把你放出来了?”时一沅顺着他的话问道。
    祁煊不答反问,“你不欢迎我吗?”
    时一沅微微一笑,“也不是,只是有些失望,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勇敢。”
    她不是像之前那样,用愚蠢、傻子之类的负面字眼刺激他,而是用正面字眼进行轻微的否定,告诉选择逃避的胆小鬼,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辜负了她的期待。
    祁煊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又皱起眉迅速偏开头,冷声道:“那的确让你失望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祁煊。”
    “当然,你实在舍不得我那个愚蠢的弟弟,也可以把我当成他,毕竟我们共用身体,说到底还是算同一个人。”祁煊眉峰上扬,别有意味道。
    果然,因为内心不认可自己,所以分裂出的人格也对主人格存在较强的恶意,以‘强大的哥哥’的身份高高在上地俯视他。
    “我说——”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羊毛卷青年微扬起头,眼睫向下耷拉半遮着灰沉沉的瞳孔,不悦道:“两位是不是太过分了?把我当空气吗?”
    他的脚下不知何时盘旋起了黑沉沉的幽影,狂暴的星力宛若一条凶恶的巨蛇,吐着舌信子向上游走,直到从他的肩膀处露出尖锐的獠牙。
    羊毛卷青年陡然睁开眼,赤红色的竖瞳取代了他的瞳孔,由内而外透出阴森幽冷的微芒。
    对比之前,他的气息强大了一倍不止,直逼九级天赋者。
    天赋者的等级越高,相邻等级间的差距越大,拟态对天赋者各方面的加成会更强,也更难越级战胜对手。
    时一沅料想他是用了特殊手段提升实力,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微扬起眉相当有礼貌道:“抱歉,你的存在感太低,的确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羊毛卷青年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如此挑衅之语,赤红色的竖曈浮出一缕危险的光芒,当即握着黑鳞齿剑
    转为黑鳞长鞭的形态,不由分说杀了过来!
    时一沅瞥向身侧的祁煊,“不是说你是祁煊吗?那就让我看看永曜帝国第一天才的实力!可别是只纸老虎,一吹就破。”
    她转过贪婪圣镰,刀锋流转,甩掉祁煊染在上面的鲜血,轻快地后退一步,不打算出手。
    祁煊听到她的话,扬唇道:“那你可得瞧好了!”
    话音落下,一缕磅礴凶狠的螣蛇之息陡然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强大、凶猛、狂傲,是真正的纯血螣蛇!
    祁煊双手虚握,螣蛇之息从他的双肩处窜出,化作两条飞驰的螣蛇虚影,盘旋着直直撞进他的掌心,化为两柄暗红色的短刀!
    拟态化武【螣蛇-赤獠双刃】!
    刀身犹如螣蛇的两颗獠牙,流淌着灼热的暗红色火焰,刀背似受不住高温的炙烤,呈现出斑驳的焦痕,有点点火星掉落,在地上灼烧出细碎的焦黑。
    地下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祁煊深棕色的瞳孔涌出浅浅的红芒,下一秒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仅留下一个灼黑的右脚印!
    铿锵!
    赤獠双刃交叉成十字,轻而易举挡下黑鳞长鞭的进攻,在鞭尾即将回勾时,祁煊一脚从地上跃起,灵巧的在空中转过二百七十度,精准落在羊毛卷青年身后,避进了黑鳞长鞭的攻击死角内。
    下落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犹豫,左手指尖压着赤獠之刃的刀柄,短刀高速回旋,瞬间转正握为反握,对准羊毛卷青年的头顶狠狠刺下!
    此击若中,他必死无疑!
    长期混迹于黑暗世界的羊毛卷青年哪有这么容易被偷袭?
    他可不是那些无用的低级打手,敏锐地察觉到了祁煊的意图,手中的黑鳞长鞭即刻回缩为黑鳞齿剑,精确无误挡下了来自头顶的攻势!
    叮!
    刀尖与剑齿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嗡鸣,又在下一刻迅速分离。
    黑鳞长鞭再次甩出,挥舞的鳞刃恍若毒蝎的长尾,螺旋式袭向落地的祁煊,誓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一尝被穿透琵琶骨的痛楚!
    祁煊不露分毫惧色,再次转短刀为正握,螣蛇之息涌起,凝聚出放大的赤獠虚影,刀锋如芒,势如破竹,顷刻间压向气势汹汹的黑鳞长鞭!
    乒!乓!乒!乓!
    利器交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时一沅抱着贪婪圣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祁煊,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好像也没有祁焕以为的那么强。”
    她的音色懒懒的,像孩童天真的呢喃,偏偏这种语调最是残忍扎心。
    祁煊微微眯起瞳孔,不太喜欢她总是叫着祁焕两个字。
    须臾之间,凶恶的螣蛇虚影悄然在他身后浮现,赤红的螣蛇之息中倾泻出暗红色的狂暴星力,暴烈的螣蛇张开双翅,对着羊毛卷青年尖上的巨蛇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巨蛇虚影受到上位拟态的震慑出现了片刻凝滞,但包裹在它身上的黑色星力陡然高涨,吞噬掉来自螣蛇的压制,使蛇
    形虚影逐渐变得清晰!
    一枚枚黑色鳞片从它的头部浮现,逐渐覆盖上缠绕在羊毛卷青年腰部的长尾。
    看到这一幕的时一沅单手抱胸,托着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她的视线一寸寸扫过附着在巨蛇虚影身上的黑色星力,想起了从魁梧男人的空间指环里发现的黑鳞木匣。
    盘踞在令牌上的黑色星力与此时缠绕在羊毛卷青年拟态上的黑色星力如出一辙,但她从令牌身上感受到了被深渊凝视的危险,巨蛇虚影却未给她那么强烈的威胁。
    只是借用了部分力量吗?
    这种加强战力的状态,倒是与拟态图腾提升战力的情况颇为相似。
    难道令牌是某种拟态力量的承载物?从七十二这个数字上看,应该不止一枚,且数量不少。
    她思索时,前方的战斗并未停止。
    巨蛇虚影不甘受到来自螣蛇图腾的上位压制,对着它发出愤怒的嘶吼,竟隐隐与螣蛇虚影形成对峙之势!
    不算宽大的地下室难以容纳飞旋的黑鳞长鞭,锋利的鳞刃穿透祁煊身后的石墙,凿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碎石飞溅,在黑色星力的裹挟下化为最锋利的暗器,尽数冲向将要再起攻势的祁煊!
    瓦砾覆盖的面积太广,祁煊难以穿越密集的碎石片继续进攻,只能挥舞手中的赤獠双刃,以抵挡铺天盖地的碎石。
    一块块碎石落地,好似天边落下的冰雹,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在他忙于防守之时,羊毛卷青年回收黑鳞长鞭,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又在下一刻藏在密集的碎石块中,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刺出凶芒毕露的黑鳞齿剑!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淅淅沥沥溅在湿冷发霉的墙面上。
    时一沅叹了口气。
    这位哥哥的战斗素养的确吊打祁焕,拟态的气息也更加强大,但身体和修为并未发生改变,接近三级的战力差距不是玩笑,更别提羊毛卷青年还借助了那股神秘而危险的黑色力量,想战胜他并不容易。
    而此时,祁煊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肩胛骨的黑鳞齿剑,眼底一片冰冷。
    羊毛卷青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情绪变化,握着剑柄,对着被黑色星力禁锢住无法动弹的祁煊,露出一抹轻蔑地笑。
    “小少爷,只有六级的你,即便把螣蛇的力量用到极致,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浪费时间了!”
    “是吗?”祁煊微偏了下头,深棕色的瞳孔骤然变成赤红色的竖瞳,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赤獠双刃毫无预兆消失,又在须臾之后,贯穿羊毛卷青年的双肩。
    肩胛骨被击碎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身体被巨力冲出一寸,温热的濡湿感贴着他的皮肤,羊毛卷青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被黑煞控制住的人如何动得了?
    是图腾之力吗?
    不等他思索出结果,祁煊已然伸出长腿,狠狠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把他踹得倒飞出去,恰好摔在时一沅脚边。
    时一沅正准备动手,突然没了那个必要,便顺势挥下贪婪圣镰遏制住了将要起身的羊毛卷青年。
    她轻笑道:“瞧,你也把我当空气了不是?()”
    抵在青年脖颈上的镰刃泛着凛凛寒光,凶戾的饕餮之息无声的咆哮着。
    他对杀气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迎着那双满是笑意的银蓝色瞳孔,忽而感觉一股阴冷的寒意从尾骨处窜了起来,直冲天灵盖。
    如此强大的杀气,老大身上也不曾有!
    恐惧二字涌上心头,羊毛卷青年仿佛看到了女孩身后堆叠而起的累累白骨,不禁打了个寒战,束手就擒。
    再看被黑鳞齿剑钉在墙上的祁煊,他像之前握上贪婪圣镰一样,直接握住了黑鳞齿剑的鳞刃,在羊毛卷青年震惊的眼神中,直接把它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锋利的鳞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与肩胛骨处涌出的血液互相映衬,无故为神色略显苍白的少年增添了几分疯狂的美感。
    祁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伸出舌尖舔掉溅在唇边的一抹血渍,垂着手走到被贪婪圣镰抵住了脖颈无法再组织攻势的羊毛卷青年面前,野兽般低下脑袋俯视着他。
    “虽然我觉得祁焕又蠢又废,但怎么说也是我弟弟,他最怕痛了,贯穿肩胛骨这种伤少说要养一周,你伤了这具身体,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抬起脚,对着羊毛卷青年的膝弯重重踩下。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出地下室,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转。
    明明是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赶来,回应的只有接连不断震颤的墙壁,想来除了闯入的老鼠,还有更强大的存在阻拦了赤狼狩猎的步伐。
    时一沅瞧了眼软着右腿大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提醒道:“别弄死了,我拿他还有用。”
    祁煊只好收住了踏出去的第二脚,用带了点小抱怨的目光看着她,“断条腿而已,死不了。”
    时一沅被他的眼神看得顿了顿,提醒道:“你是祁煊,别用这种撒娇的眼神看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祁煊立刻收了眼神,皮笑肉不笑道:“我那愚蠢的弟弟就可以?”
    “他也不可以。”时一沅予以否定回答。
    祁煊稍微满意了些,半蹲下来抓住羊毛卷青年青筋暴起的右手,摘下空间指环,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祁焕和时一沅的空间指环。
    时一沅挥起贪婪圣镰,用镰背敲断羊毛卷青年的双臂和剩下一条腿,使他失去行动能力,并在他的又一阵惨叫声中,收起贪婪圣镰。
    祁煊瞧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顿了顿道:“别把人弄死了,你拿他还有用。”
    时一沅接过他递来的空间指环,戴进右手食指,不慌不忙回答:“断手断脚而已,死不了,总不能像他那么愚蠢,明明已经把你捅了个对穿,获得了战斗的胜利,却还要因为放句狠话沦落至此吧?”
    ()祁煊:“……”
    疼到涕泗横流的羊毛卷青年:“……”
    学到了,以后打架先断人手脚,狠话可以后面再放。
    如此,不管对手有再高明的手段,断了手脚,星力流转会进入滞塞状态,即便存了偷袭的手段,用出来的威力也会直线下降。
    “他的空间指环也给我。”时一沅摊开掌心。
    祁煊自然而然把染血的空间指环压在袖子上擦了擦,才放进那只白皙的手掌里。
    时一沅瞧见了,顺带关心他一句,“止一止你的血,别晕过去了要让我扛着你走。”
    祁煊噢了声,从祁焕的空间手环里取出一支高级治疗药剂,推掉封口直接倒在伤口处。
    绿莹莹的光芒附着在他的伤口上,试图修复它受损的细胞,羊毛卷青年留下的黑色星力却像一道铜墙铁壁,把治疗药剂牢牢阻挡在外。
    祁煊微皱起眉,试图用螣蛇之息将其驱逐,效果却并不明显。
    时一沅提醒道:“用你的图腾之力试试。”
    她观察令牌时,是饕餮图腾赋予猫崽儿的图腾之力更胜一筹,使黑色星力龟缩进令牌,羊毛卷青年所能支配的黑色星力远不足令牌里的强,图腾之力肯定能轻松解决。
    如她所言,祁煊使用螣蛇图腾之力后,附着在伤口上的黑色星力便像老鼠见着了猫,嗖一下窜出来,钻进了羊毛卷青年的体内。
    祁煊诧异道:“还会跑?”
    看他现在这副惨样,显然已经无法分出心神控制残留在自己伤口上的黑色星力了,会逃跑说明黑色星力对他有很强的依附效果,遭遇危险时会优先躲进他体内。
    时一沅也瞧见了,并未有所表示,而是翻看起羊毛卷青年的空间指环,本以为会在里面发现第二枚令牌,可是没有。
    她若有所思瞧着躺倒在地上冷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询问道:“你身上的黑色力量从哪里来?”
    他是黑色天赋者,又不仅仅是黑色天赋者,黑色星力明显要比狂暴星力更加强大,而且能够支配狂暴星力。
    羊毛卷青年微阖着眼瘫软在地上,即使已经习惯了受伤,习惯了疼痛,身体还是本能地轻微抽搐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一个六级天赋者手里栽这么大跟头,能轻松与他拼体术和战斗技巧的小饕餮甚至没出手。
    图腾家族的纯血继承人,都是这种程度的变态吗?
    难怪能屹立永曜之巅,传承千百年之久而不衰。
    羊毛卷青年不想死,所以极为识相地回答时一沅的问题,“来自于一枚令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能提升实力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就如每个黑色天赋者都知道,吸收黑色结晶是在饮鸩止渴,却无论如何都抵御不了战力提升的诱惑。
    “令牌在哪儿?”时一沅没有兴趣听他自嘲,继续问道。
    羊毛卷青年咽了口满是血腥气的唾沫,喘着气回答:“丢了。”
    怕时
    一沅觉得自己不老实,他赶紧补充道:“令牌在昨天死于血色禁地的黑色天赋者身上,老大也是为了去找他的空间指环才会意外遇到你们。”
    情绪波动很正常,若非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无法把肌肉和微表情控制得如此完美,应该没有说谎。
    时一沅顺着他的话再问,“赤狼让我们吸收黑色结晶,是想要我们帮他做什么?”
    羊毛卷青年听到她精准说出赤狼的代号,心头先是一惊,转而反应过来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能进入星海,图腾家族的血脉不可能没有浏览过星海的悬赏排行榜,赤狼的容貌并非秘密,这是小饕餮能认出他也不算奇怪。
    疼痛渐渐麻痹了神经,他缓了口气道:“这我也不知道,老大要做什么,向来不会告诉我——”
    “你撒谎。”时一沅截断他的话。
    在血色禁地里负责猎杀异植收集黑色结晶的两人都能知道‘老大’想找小白泽,羊毛卷青年与赤狼的关系显然不同于普通下属,时一沅连分析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和肌肉变化都不需要,便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羊毛卷青年翕动着唇瓣,再坚决否定和坦白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后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对此不满,可以杀了我。”
    时一沅微挑起眉,“你倒是老实。”
    他从一开始便和那些宁死不屈或是满口谎言的人不一样,为了保住小命能回答某些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的问题,但为了保守重要的秘密,也能选择献出生命。
    羊毛卷青年诚实道:“痛死了,大小姐要杀我的话,麻烦给个痛快。”
    听说这位纯血饕餮回归天都姬氏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觉醒拟态还不到三个月,料理俘虏的手段怎会如此老辣?
    所谓流落在外,莫不是天都姬氏放出的烟雾弹?实际上这位大小姐一直在接受饕餮家族的秘密培养?
    祁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从空间指环里取出绷带把受伤的手缠上,被黑鳞齿剑洞穿的肩胛骨已经不再流血,但只依靠治疗药剂无法使伤口痊愈,需要专业的治疗师检查、清理,再休养一段时间。
    恰在此时,原本只是因为地面的战斗而轻轻颤动的地下室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中,一条裂缝从天花板上撕开,散发着刺目光芒的老旧顶灯晃动着传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看来,地面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煊咬过绷带的一头,不太熟练的打了个结,提醒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先离开吧?”
    时一沅点点头,正欲去拉地上的羊毛卷青年,祁煊已然先一步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架了起来,还道:“他身上都是血,脏得很,你别碰,走我后边。”
    这是又进入保护者的角色了?
    时一沅瞥了眼他的伤口,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便随他去了。
    她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出现,没那么容易治好,祁焕的心病不消,他臆想出来的哥哥便会一直存在
    。()
    而使他人格分裂的主要原因在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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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夫人知道了此事,怕是不仅不会心疼儿子,还会高兴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回来了,甚至有可能想彻底抹杀不思进取的小儿子。
    祁焕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分裂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嘭!嘭!嘭!
    地面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地下室的墙面也爬上了多条裂痕,与赤狼战斗的人实力想来不逊色他。
    两人加快步伐,走出狭长的通道,迈上陡峭潮湿的石阶。
    忽而,时一沅在开裂的墙缝中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金乌火息,她轻眨了下眼,心头冒出一个微妙的猜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祁煊,帮我个忙。”
    祁煊正想问她要帮什么忙,一个手刀先一步落到他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打晕了。
    “要你晕一晕。”时一沅淡定补充,顺势拉住他未受伤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任由断手断腿的羊毛卷青年滑落在地,并在他茫然的视线中说:“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大要被棠溪皇室逮回去了。”
    羊毛卷青年立即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时一沅道:“如果你不想他被废掉精神力泉,连带着你们一群人再被关回天渊监狱,就闭紧嘴巴,别提我的事情。”
    她抬手,在空中绘制了一枚交流星纹和一枚标记星纹,打进羊毛卷青年体内。
    “知道了吗?”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在羊毛卷青年脑海中响起,他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时一沅不再看无力软坐在石阶上的人,耷拉下眉眼,露出仓皇的神情,咬着唇吃力地架着祁煊往前走。
    羊毛卷青年见她一秒变脸,连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疼痛中渐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些。
    她分明上一秒还在冷脸威胁他,下一秒便成了受到惊吓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小女孩。
    难怪老大会把她带回来?谁能看透她纯真柔弱的气质,与躯壳之下冷漠的灵魂对视?
    时一沅丝毫不在意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手推开了生锈的老式铁门。
    不待她看清外边的情形,一道颀长的阴影便率先笼了下来,恰恰罩住了她纤细的身形。
    来人瞧见她的模样,颇为意外地挑起眉,继而意味深长地哟了声,“这是哪家小可怜?瞧着怪惹人疼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一沅虚假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她抬眸对上姬司谕饶有兴致的目光,收起那点儿被熟人撞破伪装的尴尬,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姬司谕的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可见未干的水汽,战斗产生的气浪从外推来,卷过一缕晚香玉的气息扑上时一沅的面颊。
    他似乎是沐浴过后还来不及把头发烘干,便急匆匆赶来,但身上星曜军校的校服穿得很整齐,规规矩矩的把外套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青年站在老旧的铁门外(),在这暗沉的狭小空间里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把那一身鲜艳张扬的配色穿出了低调沉冷的禁欲感。
    猫崽儿立在他肩头,瞧见了自家主人的‘惨状’,微微向前倾身,担忧又可怜地嗷呜了声,踮脚便想往她身上跳,却被姬司谕抬手拦住了。
    他偏头训斥道:“你家主人这会儿正怕着呢!身体虚弱手脚无力,哪经得住你一顿跳?”
    时一沅:“……”
    她就不该为了容错,让自家猫崽儿去找这个男人!
    小奶猫被训得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儿,虽然还想往时一沅身上蹦哒,但在瞧见她面颊上沾染的血污时,硬生生忍住了,并连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姬司谕瞧了眼昏迷不醒的‘祁焕’,轻笑了声,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从门外跨进来。
    他拎起‘祁焕’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往旁边一丢,并在时一沅疑惑的眼神中用外套把她兜头盖住,长臂揽过她的后腰和膝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视野突然变黑,身体还传来失重的感觉,时一沅脑子一懵,下意识揽住了姬司谕的脖颈。
    反应过来后,她全身僵硬,立即要挣扎,却被姬司谕轻轻颠了颠,还听他忍着笑低声呵斥:“受了伤就别乱动!”
    时一沅:“?”
    姬司谕替她补足剧情,“我知道祁焕为了保护你受了重伤,你很担心他,可他自有别人照顾,你现在最好老实点跟我回去。”
    时一沅:“……”
    啪叽!
    猫崽儿从姬司谕肩上跳下,找到校服外套的缝隙钻了进来,贴着她的面颊蹭来蹭去,接连发出嗷呜嗷呜的小奶音。
    时一沅忽略掉小讨债鬼的撒娇行为,木着张脸,任由姬司谕抱着自己往外走。
    便宜哥哥这么能编,读军校真是屈才了。
    -
    有滚滚气浪接连不断扫来,是超凡强者之间战斗产生的余波,时一沅被挡住了视线,却能察觉到气浪中蕴含着灼热的金乌火息和肆虐的狂暴星力。
    “是棠溪晟吗?”时一沅靠在姬司谕颈边询问,“你招来的?”
    她在血色禁地里察觉到祁焕的螣蛇之息,便猜测他有可能遇上了黑色天赋者,以防万一提前留了猫崽儿在附近,之后将计就计被赤狼抓过来。
    考虑到情况多变,她让猫崽儿去找了姬司谕。
    便宜哥哥知道她来历不简单,却未将此事告诉姬芜,还摆出看戏的态度,任由她折腾姬青潋,时一沅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多少摸清了点他的脾气,知道只要自己做的事情不触及他的底线,就算往他身上甩锅,回头再给足好处,他不介意帮忙背。
    姬司谕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声,“皇储殿下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从来不去食堂的他连着两天去陪你吃饭,要不是姬青潋那个棒槌横插一脚,他肯定要继续陪着。”
    “被你拒绝,皇储
    ()殿下大受打击,颇为生气你更在意棒槌的感受,想与你和好又拉不下脸来,这不正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我身为心软善良的兄长,自然不忍心看着妹妹的追求者黯然神伤,便成全了他。”
    说到这里,姬司谕长长叹了口气,“谁想到他那么没用,十几分钟也没把人解决掉,妹妹还是瞧瞧其他追求者吧?免得真遇见了危险,还得你反过来保护他。”
    时一沅:“……”
    她顶着覆有淡淡晚香玉气息的校服,拉起自己的袖子,把白皙的手臂递到姬司谕面前,得他疑惑地询问:“怎么着,想让我咬一口?”
    时一沅:“……哥哥,瞧见鸡皮疙瘩没?”
    “没,白生生的,像你每天早上啃的大白馒头。”姬司谕相当没有词汇量的给出比喻。
    时一沅:“……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早上啃馒头?”
    她拉下袖子,又把手缩回校服底下,捏着枚扣子扭了扭。
    姬司谕叹了口气:“荣邈那家伙,每天早上在食堂鬼鬼祟祟,定时定点给我汇报你吃什么,和谁一起吃,嚷嚷着咱们妹妹不能叫人拐跑了。”
    时一沅:“……”
    她脑补了一下荣邈咋咋呼呼的模样,一言难尽道:“那你还把棠溪晟招来?”
    姬司谕厚着脸皮回答:“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心软善良。”
    时一沅闭嘴了。
    没了贵公子那层假皮,谁骚得过这位少爷?
    她合理怀疑便宜哥哥把棠溪晟招来,只是懒得和赤狼动手。
    瞧,棠溪晟在外头与赤狼生死交锋,他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轻轻松松便‘解救她于水深火热’,回头肯定还会向她讨要好处。
    金乌振翅发出嘹亮的啼鸣,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赤狼在几名拥有超凡战力的军校生的围攻之下败下阵来,直直受了棠溪晟侵掠如火的一记重拳!
    他屈膝跪倒在地上,双臂肌肉鼓胀,鲜血从他唇边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地,又在顷刻间被灼热的金乌火息灼烧成一片焦黑的污渍。
    火息退去,露出一寸寸碎裂且向下凹陷的石板,残垣断壁之中已看不出这片建筑原本的模样。
    时一沅悄悄从外套底下露出小半个脑袋,扫了眼附近的情况,发现角落里躺着几具尸体,是被一拳砸在脑袋上头骨碎裂而死的,动手的应该是身负巨力的赤狼。
    想必赤狼口中的老鼠就是那几具尸体了,可惜他没想到找她和祁焕的人会来得这么快,成了瓮中之鳖。
    除了赤狼之外,另有三人被棠溪晟带来的人抓住,正满身血污被压跪在地上。
    之前到过地下室的年轻女人不在其中。
    跑了吗?
    正瞧着,姬司谕问她:“瞧什么呢?”
    时一沅把脑袋缩回外套里,闷声道:“哥哥好人做到底,别让棠溪晟把他们弄死了。”
    姬司谕诧异道:“你被绑架,还绑出感情来了?”
    时一
    沅:“……”
    她懒得解释,索性嗯嗯了两声。
    姬司谕便抱着她迈步走向棠溪晟。
    棠溪晟已经看到了他们,视线从盖着时一沅的外套上掠过,藏下眼底深处涌起的淡淡不悦,关切道:“司谕,你什么时候来的?青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姬司谕的外套很大,把时一沅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染血的军靴,很难不让人猜想她是不是受了伤。
    听到棠溪晟充满关心的问话,姬司谕懒洋洋道:“被祁焕护着,没什么事,就是吓到了,瞧见我便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这会儿不好意思见人,还请殿下见谅。”
    时一沅:“……”
    棠溪晟稍显迟疑,似乎正在想象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场景。
    连他带来的天赋者们听了这话也面面相觑,心下觉得这位大小姐未免太过娇气了,这点小场面便哭哭啼啼,天都姬氏日后怕是有的磨。
    姬司谕见棠溪晟有点走神,出声打断他不合时宜的幻想,“劳烦殿下先把这些人关起来,回头我要带青沅亲自过来审问,也好叫她见见世面,免得遇到点小事便哭哭啼啼,回头让母亲知道了,要怪我什么都没教妹妹。”
    说到最后,他轻啧了声:“这哥哥可真不好当。”
    时一沅:“……”
    棠溪晟收起断了的思绪,低笑道:“凡事都有开始,青沅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天枢阵营来,我带她学一段时间,有些事情知道了熟悉了,便不会手足无措。”
    姬司谕替她拒绝,“还是算了,青潋那小子,若是知道妹妹抛下他去了其他阵营,定然要发脾气。”
    他顿了顿,故意道:“青沅最宝贝她的双胞胎哥哥了,殿下也是知道的。”
    棠溪晟:“……”
    他眼角微抽,听到姬司谕丢下回见二字,紧接着便看他抱着人往外走,还俯身对着怀中的女孩说了句什么,发出轻松惬意的低笑。
    棠溪晟缓慢捏了下拳又迅速松开。
    在他看来,天都姬氏最难对付的不是姬芜,而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什么都知道的姬司谕。
    姬芜迟早有一天会被图腾之力吞噬,届时饕餮家族会落到尚且青涩的姬青沅手里。
    但如果有姬司谕替她把控一切,为她争取成长的时间,天都姬氏依旧是最强盛的图腾家族。
    转眸,棠溪晟注意到受伤的祁焕正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姬青池从地下室里架出来,身后还用鞭子拖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双手双腿尽断,只剩一口气了。
    棠溪晟微眯起眼。
    姬司谕的手笔吗?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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