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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消费场所就这点好,万事不劳客人费心。电梯门才开,服务生小哥已等在旁边,微笑着问:“需要帮您叫车吗?”
陈佳音摆摆手,和邹教授坐到等候区。她问:“您有事?”
“刚才人太多,我也没问。”邹教授十分担忧:“庆功宴那会,我见你对手机皱眉,是钱的事还没解决?”
陈佳音没想到她看见了。她不想撒谎,只好含糊说:“没,是私事。”
“原来是你妈妈催婚。”
邹教授往陈佳音身边挪了挪,“别说老师不心疼你,我儿子你拿去凑数吧。记得你师公吧,你看我俩的长相,生不出丑孩子。我跟你说,我家小伙儿——”
“老师您清醒一点,您儿子才多大,狠狠心叫我阿姨都可以啦。”陈佳音赶人,“您快回去玩啦,我司机一会儿就来。”
“唉,还想趁你犯糊涂把我家崽卖出去呢,真小气啊这人,这点儿便宜都不让老师占。”邹教授挺失望,一步三回走了。
临进电梯前,她嘱咐:“到家记得发短信呀。”
这里是城市很有名的酒吧街。
一条路长到看不见尽头,两旁塞满大大小小的夜店酒吧,路边亮着特制的霓虹灯,照得夜绚烂又热闹,很像变装皇后的指甲。
大群大群夜行生物流连于此,空气里全是呼朋引伴的笑闹。
陈佳音不自觉的侧着右耳,陌生声音糊成一团,助听器一时分辨不清,她便被隔绝在热闹之外。
她看见所有人都笑得放肆,眼睛里却藏着寂寞。
秋日的风开始凉了。陈佳音收紧驼绒外套,顺着马路往前走。
她其实没叫司机。
短信是她弟弟发来了,确实是有关钱的问题。
她拨通陈佳信的电话,“你再说一遍,听见什么了。”
“我也没听清,大概是老爸要卖掉一家公司。”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兮兮的,“姐,咱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破个屁。”陈佳音骂道,“就‘实音’现在的体量,破产比挣钱更难。你有空多偷听
一下,听见没。”
陈佳信在那边嘟嘟囔囔,说什么“富二代就是没有富一代好当,天天操不完的心”之类
的话。
陈佳音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要不是陈佳信个驴耳朵听错了,要不是就是公司真的有事。她想得出神,脚步不自觉随
着小路右转,走了没两步,人停在一条死胡同里。
陈佳音对酒吧街不熟,不知道街上还有这样的安静地方。
门口没有招揽生意的服务生,也没有醉酒的客人,只孤零零一间酒吧,红蓝白三色led灯安静亮着,在角落拼出个‘pub’。
陈佳音想走,却看见灯牌后的酒吧今日菜单。
旧旧的黑板,彩色笔列出几行,中间位置写着‘草莓莫吉托’。
香槟杯上的草莓画地红彤彤的,很招人喜欢。她摘下外机和助听器,推开酒吧的门。学府小说 .xuefu168.
一开始是一段往下的铁质台阶,转过两个弯,她停住脚步。
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没有七彩镭射灯,也没有舞池和癫狂的男女。
酒吧面积不大,两边摆着木制桌椅板凳,清淡素净的像吃拉面的日餐店。往前是个凸出地面半米高的台子,贴墙放了架白漆钢琴。琴边竖着麦克风。
这会儿台上有人表演。
梳脏辫的年轻人手舞足蹈,嘴皮子翻个不停,一看就是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的狠人。
台下一呼百应,跟着摇头晃脑,就是节奏卡得不准,显得乱。
这会儿也不怕啸音了,陈佳音好奇的戴上外机,一声响亮的国骂在嘈杂中脱颖而出。
这么硬核?
又听了三十秒,陈佳音确定,这帮人在骂街,言辞非常激烈,离动手不远了。她赶紧往后挪,可不要伤到柔弱的我呀。
要说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陈佳音都要走了,偏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台上的追光灯正好照在钢琴上,把猫在琴边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陈佳音一开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又爬了两级台阶,她突然停住,不可置信地看了回去。
那人大约是欢场老手,很知道怎么穿才勾人。他身上就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乍看素的要命,给灯光一照,宽肩窄腰,透过布料肉隐肉现。
屋里开了暖气,陈佳音早脱了外套,一身丝绸材质的衬衫和阔腿裤飘飘摇摇的,又轻又薄,很没分量。
她的鞋跟还细,好在不高。
她一步步靠近,理直气壮地像巡视自己的地盘。骂街的不自觉分开两边,为她让出一条路。
田语桑觉得这活自己做t下去了。
前天才料理完一伙撒酒疯的,今天又来一拨,天天这么闹腾,谁t的了。
他憋足气,沉下腰,拽着琴台,想把酒吧最贵的不动产拖离是非之地。
正较着劲,高跟鞋踩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有那么一瞬间,很微妙的和他的心跳融成一拍。
抬起头,他发现面前多了人。
因为背光,看不清容貌,只能分辨出这是个女的。
腰很细。
逮到了!陈佳音激动地看着眼前人,心里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
“x你妈!”
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挤过来,酒气熏天的,“小白脸,躲女人身后算什么——嗷!”
陈佳音是行动派,属于能动手决不bb那类。她往壮汉胳膊上一瞅,瞄准的穴位,一拳击中。
大汉不可置信地挥舞这左臂,哭嚎道:“我胳膊没了,这娘们把我胳膊揪掉了!”
人群哗然。骂街的,尴尬的,满地找胳膊的,热闹的不像话。
趁这功夫,陈佳音拉着田语桑的手,从侧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