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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邈：“……”
衍无：“……”
元如：“……”
“别呀祖师！”元如凑到虚邈近前,讨好地拉住他衣袍下摆,“讲讲嘛，讲讲嘛祖师。您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往外说的！”
说话间,神色已经变成了可怜兮兮又无比诚恳的模样。
衍无看得叹观止，心道这人的演技可谓已经登峰造极,那外貌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若是以这副模样求到他头上，估摸他是没有办狠心拒绝的。
而虚邈却是十足的铁石心肠。
“小朋友啊。”虚邈语重心长,“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三千年前，我也曾经当过无相天的圣子来。你这套,我曾经也是用过的呀。”
说嘲讽的话，他脸上神情却已经逐渐跟元如趋同，甚至比元如还要惹人怜惜一点，“祖师也不容易，你就不要让祖师难了，好不好？”
衍无：“……”
无相天圣子的选拔标准就是这个是吧？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这虚邈有一种熟悉感……原来这熟悉感的来源近在眼前！
这个人，除了长相不一样,其他的方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元如沉默片刻。
后他突咬了咬牙。
虚邈神色一滞，心中隐约升出了些许不妙的预感。
而元如的身形已经在这一瞬间缩小，眨眼功夫,变成了一个三头身的奶娃娃。
奶娃娃生得粉雕玉琢，漂亮可爱至极，眼巴巴地看一个人的时候，那懵懂天真的眼神能动任何一个人的心——
面对这样的小孩儿，别说他只是要吃一个瓜而已，就算他要天上的云彩，也得给他撕一块下来！
如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染上点雾气，眼神里带上点控诉……
“嘶……”衍无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呦我说你可真豁得出去……”虚邈捂心口，屈服了，“我说，我说还不嘛。”
“嗯。”元如瞬间恢复成平常模样，一本正经地看虚邈。
并从芥子袋中拿出一个西瓜，分了衍无一块，又看虚邈：“祖师您能吃吗？”
“我不能吃。”虚邈无奈，“你们吃吧。”
“噢。”元如也不客气，吃瓜，盯虚邈。
虚邈：“……”
虚邈叹了口气。
“我也是听五德道一个飞升的修士说的。”他说道，“他说，那五德道的五德，其实并无多意思，而仅仅是了纪念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妖。
“那是一位凤凰。也是五德道祖师的挚交好友……和心悦之人。
“五德道祖师喜欢那凤凰许
多年。明里暗里也暗示过无数次，可那凤凰不知是看不懂、还是没意思，从未回应过。”
“五德道祖师苦恼至极，可也没有急。毕竟大家都是修深的大修士，感情之事，年深日久，总归是来得及的嘛。
“而……事与愿违。”
虚邈叹了口气，道，“彼时虽五德道祖师和凤凰修都已经很深，但五德道毕竟根基尚浅。而那年头，修真界还不如后来平静。
“于是有一次，五德道遭逢敌手，五德道祖师棋错一招，对方直接长驱直入五德道当时的老家……
“那一战，五德道损失惨重，重要的是，凤凰陨落了。
“传说凤凰落入海中，其尸身化作海岛，便是五德道后来的驻地。五德道，也是在那之后，才开始叫这个名字的。
“据说凤凰身披五彩，背负五德，所以有五德道此名……不过这事儿其实早已经不可考了。
“那五德道祖师原本惊才绝艳，却因此事心境有损，一直不得飞升。我当年还未飞升之时，便听说他已经闭死关多年，一直没有出关。修士寿命有限。恐怕早已经陨落多年了。
“而凤凰，是早在这片大陆绝迹多年。五德道的那位，本就是这大陆最后一位凤凰。当年五德道祖师发疯，收集了他所有的资料、画像……放在何处，却不得而知。”
“仙界也没有凤凰吗？”衍无道。
“仙界没有。”虚邈摇了摇头，“仙界情况不便与你们讲多……但仙界生灵与这下界相差其实很多。举个例子，天衍大陆上凡人占据多数，少有修士。但仙界中，却无缺乏修资质的凡人。
“于仙界中人来说，修与否，只是一种选择，是自身的选择，而不受任何外界因素、条件所限。
“又如凤凰……凤凰一族在下界颇繁盛，在很多下界都有存在。可仙界却没有。有人说凤凰飞升之后会化朱雀……但朱雀一族颇神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衍无抿唇，叹了口气。
一时间瓜都吃不下去了。
还以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没想到……
不过这五大门派的开山祖师是有什么喜欢妖修共同癖好吗？蓬长生祖师也是跟青静祖师……咳。
衍无收住思绪。
“你们出去了，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讲。”虚邈也叹气，“位祖师一陨落、一闭死关，是五德道一直以来的痛处。
“传说那位凤凰人温和，人缘极好。五德道接触过他的代弟子、三代弟子，都很爱他、也崇敬他。
“他在妖修中也很受喜爱，你们长生门的青静祖师、瀛洲的位妖帝、还有很多大妖都引他至交。
“哦，还有那位据说占卜能天下第一的灵龟，原本是在瀛洲的，也因他，后来留在五德道、替他守护五德道……”
衍无突抬头。
“灵龟？”
“怎么了吗？”虚邈反应了一下，恍，“哦，是没听说过吗？这也正常，那位向来神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躲到什么地方睡个十年八年的……你们小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不是，我知道的。或者说……闻名已久。”衍无摇摇头，“我对这位灵龟前辈一直很景仰，却不幸一直没能知晓其姓名，还望您能告知！”
元如奇怪地瞄他一眼。
衍无的语气很诚恳很真挚，但不知何，元如总感觉其中掺杂某种违和的情绪……
好像在咬牙切齿一样。
“知道身份，却不知姓名吗？”知道一些内情的虚邈却已经开了，“是被她逗弄过吧。那位祖师一向爱逗晚辈玩的。没事，别气别气，我告诉你就是了。
“嗯，她要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我告诉你的！让她有本事飞升来找我，嘿嘿嘿。”
“谢谢您！”衍无兴。
——他有预感！这个灵龟前辈，就是那个一直给稗野阁稳定供稿的灵龟仙！
“花寻月。”虚邈道，“她叫花寻月。”
衍无：“……”
衍无陷入沉默……
衍无恍大悟！
一切都串起来了！
什么灵龟仙对济仪秘境的事情那么了解，什么那话本子里明明说了有位大乘祖师，却只给了青静祖师一个人的名字、讲了青静祖师的“绯闻”，让另一位大乘祖师美美隐身……
是因供稿的就是那另一位大乘祖师啊！
……真是。
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乘祖师嘛！
衍无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震撼还是该羞恼了。
但是……
衍无看看虚邈。
这位都飞升了，还不是在这里跟元如对演戏扮可怜？
没救了。
这世界没救了。
作一个灭世之魔，衍无都忍不住要替这个世界感觉绝望了！
“好啦。”虚邈拍了拍手，“瓜吃完了，我在这儿留的时间也够长了……该给你们传承了。”
“是。”衍无和元如正色，躬身礼，“多谢祖师。”
“哎呀，也不用客气啦！”虚邈，身形已经渐渐淡去。
与此同时，衍无和元如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突兀多了一段信息。
人对视一眼，心里便都有了数。
——这是虚邈使用灌顶之，将传承送入他们神魂之内。
那边，虚邈仍是眯眯的，“有个人接传承也好，有什么题，还能互相印证一下。”
衍无和元如次礼。
虚邈静静看了一会儿，身影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了。
后他突次开口。
“最后提醒一句，”他说道，“天衍大陆天魔逼近……务必当心！”
身形怦消散。
衍无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不是因虚邈提了天魔，而是因对方最后的消散明显有题！
那不是正常的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被某种规则束缚，神魂俱灭！
衍无看了一眼元如。
元如神色间也有惊骇和深思，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因下一瞬间，他们人已经被弹出百宝箱空间，回到衍无的房间之中。站稳时，元如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今天的信息量可真不小啊～”他感慨，伸了个懒腰，把斗篷披在身上。
“确实。”衍无点点头。
“不过，也是好事。”元如脸上突露出餍足的，“这样一来，我来到这里的任务，不就完全完成了嘛！”
——不仅完成了，而且超额完成了。
十天后。
无相天联合长生门，向整个修真界发出《道德、圣德——神道修途径之发布会暨首届研讨会通知》。
衍无和元如之名，皆位列于组织委员会名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