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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月立刻瞪着眼睛：“我才不要！我只要图南哥哥！”
她警惕地看着云桃鸢，生怕云桃鸢又要和她抢人。
云桃鸢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秦凌月到底是年纪还小，情爱一事于她而言，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在云桃鸢的一生里，被排在最后一位的，便是情爱……
宴会就要开始了，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秦凌月听了云桃鸢的话，竟真的忍住了，没有去楚图南身边，而是单独坐在了另一头，高贵冷艳，看都不看楚图南一眼。
楚图南颇为惊讶，特地坐在云桃鸢身边，说道：“表妹，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嘉恒那样的性子都放弃来寻我了？表哥也要向你取取经！”
云桃鸢：……
她问道：“表哥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嘉恒郡主？”
楚图南嬉皮笑脸的：“凌月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不过是因为我陪她许久，就以为这是喜欢。”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的感受？”
楚图南说：“她自幼便是如此，热度只能持续三日。过阵子她大抵也会后悔的。”
云桃鸢摇摇头：“我觉得……过阵子要后悔的人，是你才对。”
“不说这个了，美人表妹，这果酒味道极好，往日之后待贵客的时候，祖母才肯拿出来，今日你可一饱口福了。”
楚图南给云桃鸢斟了杯酒，并没有将云桃鸢的劝解放在心上。
云桃鸢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过多言语。
宴会席位的另一边。
萧平谨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云桃鸢方才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
他已经忽略了诸多疑点，让自己相信当初救下自己的人就是云无忧。
可越是这么说服自己，心中的疑虑就越是无法打消。
他知晓云无忧体弱，也不敢在她面前给她刺激，可只是稍稍旁敲侧击一番，可云无忧始终在顾左右而言他，从未给萧平谨一个明确的答复。
萧平谨很痛苦。
他内心一直坚信着的逐渐开始动摇。
对云无忧的感觉也愈发复杂。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去查明事情的真相。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知道，救他的小姑娘，到底是云桃鸢，还是云无忧……
***
宴席过半，秦凌月就坐不住了。
她喝了两口甜酒，胆子大了几分，偷偷溜到云桃鸢身边，压着声音说：“你，现在就带我去玲珑阁！”
她颐指气使，却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
“现在去不太合适吧？万一被人抓到宴席尚未结束我们便去……”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天塌下来都有我担着，你只管带我去就行了！”
秦凌月是个急性子，一旦决定了，便是一刻都等不得。
云桃鸢四下看了看，寻来一个侍女，让她去同老太太说了一声便带着秦凌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在什么时候玲珑阁都是人满为患。
这里男客女客都有，分了两道门，互不干涉。
秦凌月久居宫中，就算是出宫，也只会去正经地方，从来没来过这种不正经的地方。
方才在府上还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秦凌月一来此地便没了胆气，躲在云桃鸢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来看去。
云桃鸢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
就像是一对连体娃娃，生怕跟丢了。
刚进了玲珑阁，便有人赢了上来。
那女子披着一身薄纱，露出白皙香嫩的肩膀，额前留了一缕头发，坠在脸侧，颇有韵味。
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腰肢纤细柔软，当得起一句风情万种。
“这是哪家的贵客，今日可要寻些清倌人瞧瞧歌舞？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我们这里都有。”
女人抛了个媚眼，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秦凌月被吓得不行，躲在云桃鸢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云桃鸢泰然自若地说：“我们不寻别人，便寻你们店里最受欢迎的姑娘，想同她讨教一个问题。红袖姑娘可在？”
那女子撩了撩头发，抿起唇浅笑：“小姐过誉了，我红袖可不是这楼里最受欢迎的。不过是大家捧场，愿意夸上两句罢了。”
秦凌月惊讶地看着云桃鸢，小声又愤怒地问：“你你你，你是来找红袖的？”
云桃鸢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稍安勿躁，稍后同你解释。”
秦凌月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两句，还是暂且按捺下来了。
红袖道：“可是不巧，今儿红袖身子有恙，不能为二位姑娘跳舞，怕是不能招待二位了。”
“不必跳舞，只是想问两句话罢了。”云桃鸢凑近了去，压着声音说：“这位姑娘近来有位十分喜欢的公子，却一直不得要领。我听说红袖姑娘是最受欢迎的，便想讨两招用用。”
云桃鸢往秦凌月肩膀上拍了拍。
秦凌月疑惑地看着她，云桃鸢说：“银子。”
秦凌月连忙掏出了荷包，荷包里装着的，竟都是金子！
红袖本就是个商人，见了金子，两眼都在放光。
她立刻笑着说：“若二位是为了此事……红袖自然有些许秘术的，姑娘不如于红袖一同前去雅座？”
秦凌月全程晕晕乎乎的。
等到了雅间，秦凌月才敢小声说：“这招真的有用么？”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却还是被红袖听见了。
红袖用帕子掩着唇轻笑，小声悦耳勾人：“小姑娘，若说要勾男人……那不来咱们这儿学，可没有别的地方去了。您肯呢个不知道，也经常有贵女上咱们这儿来，讨教那房中之术呢。”
秦凌月蹭的一下红了脸。
“什，什么房中之术，我，我才没想那个呢！我只是想，想他对我好一点！”
“放心，红袖姑娘裙下之臣无数，肯定能有法子的。”
红袖却摇了摇头：“这也不一定，对那好色之徒，不用手段，勾勾手指头也就来了。对君子，就算是机关算尽，只怕也是无用功。”
云桃鸢抬眼，仔细的看着红袖的表情，忽然问道：“那卓世子……是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