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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的目光骤然一变，笑意便浅淡了些许。
“姑娘是为卓世子兴师问罪的？真有意思，前几日景王府的人还来了一次，是来兴师问罪的。姑娘又是用什么身份呢？”
云桃鸢连连摆手：“红袖姑娘误会了，我可从未有过兴师问罪的想法，只不过是有件事情好奇，想同姑娘打听打听。”
“想找我打听事情的人可太多了，只是我这人一贯记性不好。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红袖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于云桃鸢的试探，她四两拨千斤的就推拒了去。
秦凌月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凑到云桃鸢身边，问道：“什么情况？我们过来不是为了图南哥哥的事情吗？你怎么问起了卓世子？”
她用震惊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云桃鸢：“你你你，你不会真的看上了卓世子吧？”
云桃鸢：……
原来秦凌月也知道看上卓世子就是个伪命题，说出去都会遭人笑话的。
云桃鸢说：“当然是带你来学绝招的，你看看这里美人这么多，你随便瞧瞧都能学到些东西，同时……我也来打听一些事情。”
秦凌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云桃鸢的肩膀，说：“哎，没想到你口味如此奇特，但没关系，看在你今日带我来柠檬阁的份上，我不会嘲笑你的。”
云桃鸢：……
她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无话可说。
红袖轻笑了下，“二位姑娘就别为难妾身了，那卓世子的事情，妾身当真是不知情。妾身同卓世子都不太熟络——”
“撒谎！”秦凌月的心直口快从来不只是针对云桃鸢一个人：“连我都听说过，卓逸贤曾为你一掷千金，怎么能说不熟呢？”
“那都是风月场上的事情，仅仅是一些金钱交易罢了。”
云桃鸢眯起双眸，目光逐渐锐利。
她转向秦凌月，哄着说：“郡主，我听说三表哥也曾来这玲珑阁，大力称赞了一个姑娘，我记得那姑娘名字是……”
“绿漪！！”
秦凌月还学会了抢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当初为了这件事情，秦凌月还哭了两天两夜，连眼睛都哭肿了。
后来还是太后看不过去，将楚图南叫来，说要将他打一顿。
秦凌月心疼不已，这才同楚图南和好如初。
可绿漪这个名字，却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云桃鸢说：“既然三表哥喜欢那样子的，你何不找绿漪姑娘去请教一二？”
“有道理！”
秦凌月兴冲冲的出去寻人了，屋里终于只剩下了云桃鸢和红袖两个人。
红袖轻轻扶额，似乎颇为头疼。
“姑娘就算是支走旁人也没有用，妾身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小姑娘在场，我担心你不好意思说，如今方可畅所欲言。”云桃鸢顿了顿，目光一变，带着凌人的气势。
她看着红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红袖姑娘，如今景王府一心攀咬我杀了卓世子，我若是坐以待毙，迟早有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今日我是有备而来。”
红袖红唇轻抿，笑意回落，沉默了下来。
云桃鸢继续说道：“那卓逸贤并非是只为红袖姑娘一人掷过千金，可我为何只寻红袖姑娘，姑娘应当知晓。”
在原书中，卓逸贤最爱美人，平日里没少出入玲珑阁，可落在他手里的美人，最后却都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唯独红袖是例外。
这其中的猫腻，书中没有细写，于云桃鸢而言，却是个极好的突破点。
红袖苦笑了一下：“姑娘果然是有备而来。可我也是当真什么都无法告诉姑娘，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口风极严。
这倒也不让人意外。
毕竟做她这一行的，我是敢随随便便就在外头胡说八道，那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仇家寻上门来。”
红袖的心理素质也极强，不论云桃鸢怎么逼问，她都顾左右而言他。
“不好了，红袖，绿漪不见了！！！”
就在云桃鸢和红袖僵持着的时候，从门外闯入一个人，满脸慌张地说。
话音刚落，红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面焦急。
“怎会如此？不是让绿漪今日就待在楼里，哪里都不要去吗？”
秦凌月就跟在来人身后，一脸不高兴的挪到了云桃鸢身边，说：“我方才一出门便令人去寻绿漪，谁知竟然怎么都寻不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一会儿寻不到人，这些人就这么慌张。好像生怕是谁要害她似的。”
秦凌月嘴巴撅的老高，都能挂上油瓶了。
不过是一会儿找不到人，当然不值得让人如此慌张。
可红袖的反应却表明了，此事定然不简单。
红袖可是个不论云桃鸢如何逼问，她都能抗住压力，一言不发的人。
她心理素质强大，绝对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慌乱成这样子。
秦凌月还在兀自不高兴。
“一个舞姬罢了，想见上一面，竟然还要人三催四请的！”
云桃鸢拉了她一把，轻声说：“想来绿漪姑娘并非是故意的，红袖姑娘，出什么事情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
秦凌月抬着下巴哼：“谁要帮她们了！”
云桃鸢压着声音：“想不想同绿漪讨教了？都来了玲珑阁一趟，你就不想带点收获回去？”
秦凌月又哼了一声，依旧满脸不高兴，可总算是没有再抱怨了。
方才还冷静自持的红袖已然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她摇了摇头，说：“多谢姑娘好意，说不定绿漪只是出去忘了时间，便不劳烦姑娘了。”
云桃鸢：“红袖姑娘耳目灵通，定然已经知道了我和郡主的身份，也应当听说了我和摄政王的关系。”
说到这里，云桃鸢颇有几分心虚的咳了一声。
她在心里双手合十默念：别怪她狐假虎威，实在是顾脩宴的名头……实在是太好用了！
秦凌月却是没关注过顾脩宴的事情，听见这话，震惊地看了云桃鸢一眼。
云桃鸢继续说道：“若真的想要快些找到人，姑娘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全盘托出的好。毕竟晚一刻钟便多一刻钟的危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