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类型> 穿越之表妹不好当> 31、第 31 章

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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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谢玄站在匾额之下,双手交握置于前,低眉微睨着,眸色极淡。风吹起他浅青衣袍,其袖之飘逸,其姿之雅正,如霁月清风,一身沐华光。仿佛冷眼看着世间万物,万物却无一能入他的眼。
    当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时,谢为整个人都吓傻了。
    谢为对这位大堂兄的了解,大多都听旁人所说。唯一称之为走近交心的一次,还是上次自己使计见林重影的那一次。
    “大哥,你...你怎么在这里?方才你那侍卫已把四郎带走了...说是你找四郎,你是不是来找四郎的?“
    “我是来找你的。”
    没有什么情绪的一句话,谢为却是听得胆战心惊,但同时他依然心存侥幸,以为大堂兄来找自己无非是因为在儒园与影妹妹拉扯一事。
    他自知理亏,心虚不已。
    “大哥,我,我就是情难自禁,我想问问她,是否真的对我无意?”
    又是一个情难自禁。
    二郎如此,三郎如此。
    “她已在人前说明,你何须再自讨没趣。”
    “大哥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为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谢玄的脸色。他不无惶恐地想着,自己犯了这样的错,大堂兄会不会揍他一顿。
    当年大堂兄揍二堂兄他可是亲眼所见,下手之重之狠,丝毫不留半分情面。只是揍过之后便再无事,也不曾提起。若是大堂兄也揍了他,那么今日所有的事就会全部过去,不管是别人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蓦地,他期待起来。
    “大哥,我实在是混账,一时糊涂险些丢了谢家子孙的颜面。你若是不解气,你打我吧,我绝无怨言。”
    谢玄不会打他,他和谢问不一样。
    尽管谢家的庶出看似与嫡出没什么区别,尤其是男丁,但实际上仍然有所不同,因为亲疏不一样。
    “既已知错,当记得改过。”
    谢为庆幸之余,有些失望,暗想着一定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大堂兄顾及颜面,不会再像小时候那般对他们。他自是不知道,不久之前谢玄又收拾了谢问一顿。
    当谢玄从他身边经过,看似要往出走时,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道大堂兄来找自己,果然只是因为儒园发生的事。
    “谢家祖训第四条,凡谢家子孙,不可同室操戈,不可骨肉相残,望你切记,不可再忘。”
    一听谢玄这话,谢为刚松下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大堂兄他竟然知道了!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就会被逐出谢家。他望着谢玄风姿雅逸的背影,终于明白为何当年大堂兄揍了二堂兄之后,二伯二娘不敢有任何异议,甚至连一向疼爱二堂兄的祖母也未有半句指责。
    家主如刀,亦为镇,如屋脊上的镇兽,位于家族之巅睥睨傲视,镇守着其下仿佛庞然大宅的家族。而他们这些族中子孙则是那片片青瓦,碎了坏了,修复之后再用,若是修不好,弃了换了便是。
    他浑身一瘫,倒在石阶止。
    卫今不知何时出现,睨了他一眼后,默默地跟上自家郎君。
    烈日高照,秋风生燥,艳阳淬洒在万泽书院历经百年风雨的屋顶上,如同给那些镇兽们镀上一层金光。
    两人出了学堂后,卫今才“啧啧”两声,道:“平日里瞧着三公子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不老实,还真是不叫的狗会咬人。”
    狗这个字一出,立马惊觉口误。如谢为是狗,那同宗同脉的谢玄是什么?
    “郎君,你看我这张嘴,真是该打。”他比了一个扇自己嘴的假动作,又问:“郎君之前说的愿意为奴婢的女子,可是林四姑娘。”
    谢玄没有否认。
    接连两次梦到同一个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确实乱了。但他更清楚,他要的是明能干的贤内助,帮他料理后宅诸事,让他无后顾之忧,更不会让他分心的女子。
    林四不适合他。
    而今二郎一头栽了进去,三郎又执意为之,日后若真进了谢家门,不知还会生出多少波折,惹出多少是非。
    谢家百年清名,先祖们世代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在他这里折损。
    回到莫扰居,谢和在等他。
    他与谢和细说了一些乡试注意事宜,并将自己写好的一些东西交给谢和,谢和一看那些东西,顿时喜出望外。
    “多谢大哥,大哥所押之题,我必定好好研习。”
    乡试还有不到五日,谢和半刻钟也不敢懈怠,如获至宝般将东西收进怀中,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开。
    他将将走了没多久,谢久满头大汗地跑来。
    小家伙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大哥,府里传的那些话可是真的?他们说影姐姐是来给二哥做妾的,是真的吗?”
    谢玄没有回答他。
    “那就是真的了!”谢及本就机灵,见大哥沉默以对,便知传言属实,当下气愤不已。“怪不得影姐姐好像不开心,她一定是不愿意的。”
    “小七郎,无论她愿意不愿意,我们也管不了。”卫今蹲下去,替他擦汗。
    他小嘴一撇,“影姐姐真可怜。”
    “她是林家女,不管是嫁人还是做妾,自有林夫人为她做主。”谢玄道。
    “影姐姐不想做妾,她也不想嫁人。”谢及一屁股坐在小机上,耷拉着个肩膀,看上去极其的失落。
    卫今有些疑惑,“小七郎,她不想做妾倒是说的过去,你为何说她不想嫁人。”
    “我就是知道。”谢及嘟哝着,“因为她想当男人。”
    谢玄闻言,正准备写字的手一顿。
    “你说什么?”
    “我说影姐姐想当男人,她亲口跟我说的。”
    她也想当男人!
    谢玄搁了笔,清冷的眸中涌动着无法形容的情绪。因为同样的话他还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听过,那就是他的母亲,先帝亲封的陇阳郡主。
    那年他九岁,母亲提出与父亲和离。
    父亲从来清正律己,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他再是聪慧也不能理解明明看起来相敬如宾的父母为何要分开。
    他没忍住,问母亲为什么要同父亲和离。
    “因为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是谁的妻,亦不是谁的附庸。”
    这是母亲的回答。
    当然,那时的他依然疑惑,疑惑世间女子皆是如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为何母亲不想为人妻。
    母亲看出他的不解,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生在王府,是世人眼中的金枝玉叶,所有人都说我此生必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他们却不知我三岁习武,八岁随父王出征,十二岁已能领兵打仗。
    男人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为何我要与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及笄之后嫁人,嫁人之后相夫教子。玄儿,你可知我的不甘。若我可选,我真想生而为男。
    后来他渐渐长大,慢慢明白母亲的不甘。母亲是外祖父的独女,若是男儿身,一则可继承王府的爵位,二则可领凤家军。
    那么林四呢。
    她为何也想当男子?
    暮色四合时,儒园所有的下人都被召集到前院议事厅。
    林重影赶到时,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各房各院的下人都在。最外围的是闲杂下人以及后厨众人。
    福儿看到她,似乎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刘婆子扯了一下,赶紧转过头去不看她。众人看她的眼神,无一不是带着几分探究和几分了然。有人窃窃私语着,目光躲闪而八卦,却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来。
    她到了近前,只见院子正中间的长凳上绑着一个被堵嘴的丫环,旁边立着两位身高体壮的婆子。婆子们双手执杖,等待着主子的一声令下。
    这丫环她认得,是二房的春花。
    魏氏坐在前面,面色不虞,旁边是林有仪。
    除了林有仪外,其他几房的公子姑娘一个也不见。林重影不加思索,直接走过去先向魏氏见了礼,然后与林有仪站在一块。
    外人眼中,她们是姐妹,也是一体。
    春花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她慌乱乞求地看着这边,拼命地摇着头,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魏氏严厉的声音响起,下人们瞬间安静。
    “你们有的是府里的老人,有的是自小长在府里,我谢家的规矩你们也是知道的,最忌口舌是非。今日府中谣言四起,皆从此人口中而出,为示惩戒,杖责三十,发卖出去!”
    她没有说是什么谣言,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执杖的婆子动手行刑,杖杖到肉,春花很快晕了过去。立马有人提着水桶朝春花兜着头泼下。春花被泼醒过来,杖责继续,如此几次反复,春花已是皮开肉绽,人再次晕死过去。
    等到三十杖打完,婆子们将春花松了绑,一左一右地将人拖下去,血迹延在地上,很快有人上前将其清洗掉。
    下人们散去后,林重影和林有仪姐妹俩被魏氏留下。
    议事厅内,古色古香,幽兰之气袅袅不绝,一应布置雅致大方,却又不失庄严之感。唯一称之为违和的地方,便是桌上的两支白玉美人瓶,且瓶子里各插着一只菊花。
    魏氏不提方才之事,反倒与她们闲聊。
    当然,对于魏氏问的汉阳风土人情等事,林重影一问三不知,全是林有仪在回答。
    林有仪人前样子做得足,端庄有礼不说,说话的声音也是拿捏得极好,不高不低不轻不重,透着一股子亲近味儿。因着来过几回临安,每回都住过一段日子,多少沾了一些临安话的温软。
    魏氏听得频频点头,似是很入神,不时追问几句。
    二人融洽无比,显得林重影越发的多余。她插不上话,也不会插话。
    不知过了多久,魏氏好像终于想起了她,关切问道:“你这孩子性子静,有什么事也不说,也不知你在这里住不住得惯,吃不吃得惯?”
    她自是说住得惯,也吃得惯。
    魏氏摆弄着那两只菊花瓶,将它们的位置换来换去,像是怎么换也不满意。
    林有仪道:“这瓶子薄胎如玉,应是昌南府最近新出的玉骨瓶。此瓶一支为佳,两支反倒赘累,姨母何不去掉一支?”
    “我倒是想去掉一支,却左右摇摆不定,不如仪儿你替我拿个主意?”魏氏话是对着林有仪说的,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重影一眼。
    林重影继续保持沉默,看着林有仪将两支瓶子对比一二,然后将其中一支递给魏氏身后的庆嬷嬷。
    魏氏没有出声阻止,而是换了话题,道:“你们是谢家的客人,却不想府里有些人心术不正,编排你们的是非。你们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提,否则我绝不轻饶!”
    这话算是对今日之事最后的说法。
    林重影赶紧道谢,林有仪也跟着道了谢。
    等到两人告退之后,一出门林有仪就变了脸。
    “你现在高兴了?”
    “大姐这话是何意?”林重影不再装傻,“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脸迁怒别人。”
    林有仪瞳孔因为心虚猛烈地收缩着,低声喝斥,“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大姐心里明白。”
    早在听到那些传言时,林重影便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怀疑的对象有二,一是谢问,二就是这个嫡姐。
    她怀疑谢问,是因为以谢问的品性,得知自己的三堂弟看上自己将来的妾室后,必定会有一番宣示主权的行为。林有仪就不必说了,不管是怕谢为真的要娶她,还是怕谢问一怒之下厌了她,影响的都是林谢两家的亲事。
    之前春花望向她们时,乞求的不是二夫人,也不是她,而是这个嫡姐。
    “大姐以为你做的事,二夫人真的不知道吗?”
    林有仪面色几变。
    那些传言确实是她让春花传的,她怕谢为铁了心要求娶自己的庶妹,故意放出庶妹将要随她陪嫁进谢家的事。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姨母待我如亲女,便是我做错了什么,她也会原谅我。她今日这般行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家丑不可外扬,春花是二房的人,二夫人为的是二房和谢家的脸面,而不是你的脸面。你莫不是忘了,她方才说我们是谢家的客人。”
    客人二字,让林有仪原本不好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说过,若是亲事不保,我绝对饶不了你!”
    又是这样的威胁。
    林重影心下叹息。
    所以才说她没有退路,一旦谢家真的要退亲,等回到林家,赵氏和林有仪必有千百个磋磨她的法子。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最好的出路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谢家。
    林有仪黑着脸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神情隐有几分得意,“忘了告诉你,父亲和母亲已提前离开汉阳,算日子这两天就要到临安了。
    林重影心事重重地回到寻芳院,米嬷嬷颠着脚来开门,一眼就看出她脸色的不对。她简略将事情说了一遍,包括传言以及魏氏的处置。
    米嬷嬷连声叹着气,愁眉苦脸。
    “姑娘,这事不太对啊。”
    “嬷嬷指的是什么?”
    “奴婢说不上来,就是觉着二夫人行事太过果决了些,瞧着虽说是杀鸡儆猴,不许下人们乱传话,但你本就是要给二公子做妾的,她这般拦着不让人说,反倒显得有些古怪。”
    有什么好古怪的,无非是二夫人又起了退亲的心思。
    林重影挺能理解的,若是她是魏氏,先是未过门的儿媳破了相,后又是将要陪嫁的媵妾招了别人的眼,还求要求到了婆母面前。
    妻不如意,妾又是个祸水样,无论哪个母亲,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摊上这样的妻妾。还不如把亲事退了,省得日后烦心。
    “姑娘,奴婢说句逾越的话,若是没了谢家这门亲,你指不定要被夫人安排嫁给什么人,或是给什么人做妾,这可如何是好?”
    米嬷嬷说着,神情越发的愁苦。
    这话林重影也赞同。
    “嬷嬷说的没错,能给二表哥做妾,或许真是我最好的出路。”
    “姑娘……………”米嬷嬷听出她话里的自嘲与悲哀,瞬间红了眼眶,“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姑娘,奴婢只愿你好好活着。”
    林重影叹了一口气,坐到台前。
    镜子里映出她此时的模样,明明生了一张幼嫩而花容月貌的脸,但神色间无一丝年轻明媚,笼罩着历经两世的暮气。
    原主的记忆中,赵氏的刻薄狠毒自是不用说。身为庶女,“她”没了生母,完全受制于嫡母,而林父仿佛是个透明人,从未关心过“她”,也没有看望过“她”。
    “她”对于林父所有的印象,只有一个背影。
    “嬷嬷,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米嬷嬷犹豫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老爷从不管后宅之事。”
    因着这句话,她便明白了,那个生父怕是一点也靠不住,更不可能指望得上。
    原以为正如林有所说,是这两天的事,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得了消息,林氏夫妇的船已到了渡口。
    谢家派了人去接船,魏氏和谢清明夫妇为首,后面是三房和四房上下,一大群人到门口迎接他们。
    林家是二房的姻亲,赵氏还是魏氏的表妹,两层关系叠加一起,除了谢老夫人和大房一家,所有人出来迎接也是礼数和情理之中。
    “听说早年林老爷在朝安城求学时,还得到过父亲的指点。”说这话的人是孟氏。
    孟氏这个人,自诩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最喜与人谈论这些事,尤其是当着丈夫的面。因为谢清澄平日里与她没什么话,倘若是这些事,倒是能说个几句。
    果然,谢清澄闻言,道:“父亲不仅指点过他,还对他寄望颇深,说他非泛泛之辈,日后必有大作为。没想到最后他却无心学问,离开朝安城,回到了汉阳,委实是有些可惜。”
    明面上,林家还是二房将来的姻亲,魏氏自是要圆些话,“人各有志,当年太学林郎何等风采,纵然是无心仕途归了乡,想来也非常人能及,自有一番天地。”
    林重影在人群之后,却也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为何一个能得谢太傅赏识,被人称为太学林郎的男子,竟然是一个不管儿女死活的混账东西。
    小半个时辰后,接人的马车终于出现在巷口。
    马车在府门外停下,先出来的一位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夫人,正是赵氏。从面相上看,赵氏与刻薄二字毫无关系,丰腴圆润的长相,瞧着一团和气。
    后出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衫,手里还摇着一把画着梅花的折扇,一派悠闲随意的样子,看着就是个风流潇洒的主。
    林有仪迫不及待地上前,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原来这男人就是原主的生父林昴,什么不是泛泛之辈,什么太学林郎,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上了年纪的公子哥儿。
    林重影如是想着,正准备行礼称呼,却听到林昴发出一声惊呼,“临安果然是美人乡,竟有此等天香国色的美人儿,当真是瑶池仙子下凡尘,人间哪得几回见,妙哉,妙哉!”
    众人闻言,皆露出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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