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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舞会结束,三少奶奶王玉芬便来白秀珠这边而来。
“表妹,你一人干坐什么呢?快去找燕西跳舞去!”三少奶奶王玉芬快步坐在白秀珠旁边,低声催促。
白秀珠抬头朝舞会人群张望,看到金燕西朝乌家姐妹走去之后,她双眼那光芒缓缓熄灭,人也垂下头来,满脸幽怨。
三少奶奶王玉芬朝金燕西那边张望一眼,便收回目光朝白秀珠无奈道:“你瞧,你不主动,以后,要与燕西擦肩而过了。你想明白没有?”
“表姐,你能不能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我想静静。”白秀珠双眼有了雾气,泪花在闪烁。
“唉!”三少奶奶王玉芬叹了一口气,“你与燕西的事情,我不管了,也管不了。燕西...………
正说话时候,王少卿含笑走了过来,三少奶奶王玉芬皱眉闭嘴了。
“玉芬姐,等会儿合个舞吧?”王少卿含笑邀请。
三少奶奶王玉芬挤出一丝笑脸,望着王少卿,“少卿,你一人瞎转什么呢?有事说事吧!”
王少卿一笑,“我来凑个热闹,认识一下朋友。对了,怎么不见常秋兄?”
三少奶奶王玉芬皱眉,“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奇怪常秋兄为何没来呢!”王少卿笑着解释。
三少奶奶王玉芬摇头,“他在官衙离不开身呢!”
“哦!”王少卿点头。
三少奶奶王玉芬起身拉起白秀珠,朝王少卿道:“我们要去外面散散心,就失陪了。”
说着,三少奶奶王玉芬拉着白秀珠就走,王少卿急忙拱手,目送两女离去。
白秀珠,三少奶奶王玉芬两人并排出了门厅。
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蓝天是格外的明亮。
白秀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脸疑惑之色望着三少奶奶王玉芬,“表姐,你怎么躲着这姓王的?”
三少奶奶王玉芬摇头,等走了一段路,她四下张望一圈,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秀珠,这王少卿可危险了,以后,你见了他要尽量躲开。”
“为什么?”白秀珠满脸迷茫。
三少奶奶王玉芬压低声音回答,“他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专做各方情报事情。这人可黑着呢,有些手段,小心一点准没错。
白秀珠顿时明白过来了,她皱眉道:“燕西岂不是危险了?这外面谣言?”
一瞬间,白秀珠俏脸沉了下来,嘴唇紧抿。
三少奶奶王玉芬点头,“没错!背后有可能是这家伙煽风点火,这是燕西认为的。不过,我公公说了,这是背后日本人的顺天时报搞的鬼。秀珠,…………………
说到这里,三少奶奶王玉芬严肃下来,“我劝你认真考虑一下与燕西的关系,他......他变了。不是当初的那个燕西了!明白了吗?”
末了,三少奶奶王玉芬语气严肃之极。
金燕西,金梅丽,乌家姐妹四人站在一起闲聊。
整个过程之中,金梅丽挽着金燕西胳膊,一直仰头聆听,而金燕西都是在说电影杂志上面的消息。
乌家姐妹两人长得宛如两个瓷娃娃一般,都睁大双眼一副崇拜望着金燕西。
这乌家姐妹是金燕西二嫂程慧厂的女洋人所带来的朋友。
这女洋人是教会学校一名董事,挂了一些名誉头衔,本身有些身份。
因为金梅丽曾经在教会学校待过一段时间,加上二少奶奶程慧厂与这名女董事相熟,便过来凑热闹了。
金燕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美貌如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姐妹,他第一看到之后,顿时有了强烈的兴趣。
故此,他卖力说些电影上面稀奇消息,来吸引两个姐妹花。
在金燕西鼓动下,乌家姐妹跟着金燕西,金梅丽两人上了二楼,去翻看金燕西推销的电影杂志了。
片刻过后,下一场舞会开始了。
大家各自换了舞伴,继续跳舞。
大少奶奶吴佩芳与丈夫的一名同事,黄必发跳舞。
这黄必发衣冠楚楚,彬彬有礼,仿佛西方绅士一般。
与大少爷金凤举跳舞的舞伴是吴家的一名姑娘,是吴佩芳的堂妹,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楚楚动人。
大少爷金凤举含笑说些事情,两人越谈越投机。
二少爷金鹤荪的舞伴正是那名教会学校的女洋人董事,她是一名成熟的,异国情调的美丽妇人,也是整个大厅唯一一名西洋人面孔。
金鹤荪与这名女人跳舞,他发现对方动作娴熟,甚至有足够力量带动他,金鹤荪有些跟不上节奏,他急了一头汗,身体越来越热,气喘吁吁了...…………
下半场舞会过后,酒宴开始了。
大家围在餐桌上就餐,说笑声不断。
酒宴过后,就是看戏阶段了。
这是压轴戏,全京城的名角儿都请来了,这消息让参加生日宴的众人都充满了期待。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一股脑涌到外面戏台去了。
金铨夫妇,柳次长夫妇,白雄起夫妇等众人也最终从暖阁出来,大家都笑着朝戏台看戏。
小有名气角色登场之后,中场,后半场便是程先生,荀先生,尚先生,梅先生四人的舞台。
四名京剧艺术大师轮流登台,引来阵阵叫好声音,高潮迭起,气氛热烈。
大少奶奶吴佩芳听完了梅先生的贵妃醉酒之后,她忽然感到丈夫金风举一阵子没在眼前出现了,她皱眉起来,四下张望一圈,并没有发现丈夫金凤举。
这让她有些奇怪,大少奶奶吴佩芳站起身来,朝金太太私语一下,金太太皱眉点头摆手。
大少奶奶吴佩芳便带着小怜出了座位,朝洋楼而来。
两人进入门厅,发现大厅仍然有一些青年男女们热切的在跳舞,大家一副激动,专心样子。
连大少奶奶吴佩芳和小怜两人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她环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金风举,她内心越发疑惑。
她缓步上楼,朝二楼而来。
来到二楼,客厅空无一人,只有茶水,水果,糕点等东西。
大少奶奶吴佩芳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来到客厅后窗户,朝下面望去。
果然,她看到了金燕西,金梅丽和乌家姐妹四人正在草坪骑着自行车嬉闹。
大少奶奶吴佩芳看了一会儿,张望一圈之后,她退了回来,来到二楼前窗户,朝下面张望。
下面是戏台,黑压压的一群人坐在椅子上围观,场面很壮阔。
仍然没有发现金风举,这让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秀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她朝远处远眺,停车场那里......一众人影正围在一起说些什么。
这是......大华纱厂冯保亮和家中司机,门卫等一众人。
大少奶奶吴佩芳瞧了片刻,便收回目光朝里面走去。
刚走了一段路,大少奶奶吴佩芳回头给小怜使了个手势,让她在原地等待。
小怜无奈点头答应下来了。
小怜内心有些感到好笑,认为大少奶奶吴佩芳的疑心病又发作了。
一路悄悄缓行,大少奶奶吴佩芳转过弯儿,来到了三楼,金燕西的房间。
她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阵子了,里面死寂无声,她这才朝二少奶奶程慧厂房间走去。
二少奶奶程慧厂的房间隔了两个门道,有二十米之遥,她来到门口之后,见房间门紧闭,便悄悄地蹲下来,耳朵贴在门上。
听了片刻之后,大少奶奶吴佩芳俏脸绯红,缓缓站直了身体,脚下加快步伐,朝四楼自己房间而去。
来到门房之后,大少奶奶吴佩芳贴着门上偷听,果然,里面传来丈夫金风举笑声,以及堂妹吴露儿声音来。
“啧啧!你这身体真棒!”
“呀呀呀!大少爷!呀呀呀!......快点吧!”
“小妞子!叫声郎君来。”
“郎君!求你了!”
大少奶奶吴佩芳听了之后,一瞬间,脸色铁青无比,一双手紧握起来,手指头都掐白了。
她脑海空白一阵之后,等清醒过来,正想着一脚踢开房门,进去大吵大闹。
忽然,有人在背后拉了她一把,大少奶奶吴佩芳缓缓回头,发现是二少奶奶程慧厂。
二少奶奶程慧厂轻笑,她做了个虚的手指,拉着大少奶奶吴佩芳悄悄往外走。
大少奶奶吴佩芳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跟着二少奶奶程慧厂下了楼,来到了二楼客厅。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挥手,支开小怜,她这才笑着对大少奶奶吴佩芳道:“你这一闹,可丢的是大家的脸面。大嫂,忍一忍吧!你瞧我,知晓那个废物与女洋人在房间鬼混,我也懒得理会呢!”
大少奶奶吴佩芳缓缓抬起头来,瞪着二少奶奶程慧厂,“慧厂,我可不是你!没你这种豁达心思!”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低声道:“闹?眼下闹,大嫂,你信不信公公明天就被革职。如果公公革职了,咱们金公馆算什么?山崩地裂了!大家不仅不同情你,而且心底还要怨恨你呢!”
“你听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男人嘛!你也知道,总是想着偷腥,沾花惹草,是改不掉的。我们校长说得好,这就像是大烟,戒也戒不掉,我对此深以为然的。”
大少奶奶吴佩芳呆了呆,低头沉默起来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起身拉起大少奶奶吴佩芳,含笑道:“咱们下楼去吧!听我的没错,就当没发生。你想想,咱们这种大户联姻家庭,哪有什么男女感情可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