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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嫖|客化为灰烬,塞西尔停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走。
也许这个巷子深处还会有更多异变者在等着她，她又不是博德,一个两个还好,数量多了肯定对付不过来。
但魔法阵的反馈在这个位置是最强烈,且她越往前走，传递给她的反馈就越明显。
说明斯特拉很可能就在这个巷子某处，甚至有可能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塞西尔垂眼睫静静思考,于此同时,在她身后的巷道拐角处，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一道漆黑阴影。
一个面容普通、身形颀长的青年隐在巷口外，望向塞西尔目光充满了隐晦的探究。
他呼吸很轻,隐在黑暗中，乎无法察觉他存在。
阴影微动了动，似乎是要迈开双腿走进小巷。但一秒,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从小巷深处跑了出来。青年静止一瞬，迅速转身,重新消失在融融黑夜中。
来人正是死逃生斯特拉。
身着男装恶魔神情狼狈，不仅连头发上蝴蝶结散了,连那身华贵衣服也略显凌『乱』。她原本只是不顾一切地向外逃,结果一眼看到站在前方的雪发少女，顿时如同见到救星般,激动地冲了过去。
“小塞西尔，快管管你家那只小怪物！”一向美艳嚣张恶魔此时面『色』惨白，像一只鹌鹑，楚楚可怜地缩到塞西尔身后。
塞西尔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毫无波澜：“兰尼在哪里？”
“就在那里面……”斯特拉从她背后探出头,害怕地指向小巷深处，“他已经杀疯了，你快去阻止他！”
斯特拉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塞西尔能够制约失控兰尼，就像塞西尔能够凭借契约制约她一样。
塞西尔微微蹙眉：“杀疯了？他在杀谁？”
异变者？还是人类？
斯特拉闻言，『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就是那些基恩啊。”
……那些基恩。
塞西尔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这有很多和基恩一样发生异变人类，兰尼正在大杀特杀。
还好，最起码说明他现在是安全的。
塞西尔稍微放心了些，正要向小巷深处走去，左侧高墙忽然轰然崩塌——
无数根漆黑粗长的触手挥舞着伸向空中，在漆黑夜空下显得庞大而狰狞。大量喷溅鲜血染红了散落的砖块，畸形残肢和可怖头颅顺着血水冲刷下来。
整个街道上人都听到了这声巨响，他们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过去，只能隐约瞥见月挥舞触手和迅速蔓延的血河。
“怪、怪物啊！”
“啊啊啊啊——”
嫖|客和接客侍者们惊声尖叫，纷纷从其他店跑出来，有些人甚至来不及穿上衣服，便挤挤攘攘、推推搡搡地逃出这个可怕街道。
很快，人走巷空，被血染红的街道上只剩下塞西尔和斯特拉。
触手依然在舞动，像无数只漆黑长蛇。在漫天的巨蛇，散『乱』墙块中，黑发绿眸的美丽年正静立其中。
他神『色』恍惚，眼睫低垂。鲜血无法沾染他分毫，黑暗中，他肌肤依旧如月光般苍白皎洁。
充满了圣洁又诡异毁灭感。
“估计已经彻底失控了，签订契约吧。”斯特拉躲在塞西尔身后拱火。
塞西尔看都没看她。
她对着年低唤一声：“兰尼。”
声音不大，像风一样轻。
但兰尼却像敏锐小动物一样，立即抬起了脑袋。
他看向与他相隔不远雪发少女，绿眸犹如通透的宝石，瞬间亮起。
塞西尔对他温柔地笑了一。
兰尼立刻收起触手，像见到主人的狗狗一样，摇着尾巴，高高兴兴地来到塞西尔面前。
“塞西尔。”他专注地凝视女，神情温顺乖巧。
斯特拉：“……”
会装。
塞西尔将兰尼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也没有粘上么脏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摸』『摸』兰尼柔软的黑发，轻声对他说：“这危险，我们快点回家吧。”
其实有兰尼在，大概没有么是危险的。但塞西尔担心这条街道上还潜藏着更多更可怕异变者，以防万一，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好。”兰尼乖乖点头。
斯特拉见状，连忙也凑过去：“小塞西尔，那我呢？”
塞西尔眼神莫测地斜睨她一眼：“你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回去。”
“今天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
斯特拉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很想躲，但对方契约在手，她根本无处可躲。耳边似乎仍然回『荡』着塞西尔阴恻恻的声音，斯特拉怀着深深恐惧，不情不愿地跟上塞西尔和兰尼脚步。
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面容普通青年再次从阴影后走了出来。街道空无一人，他看着早已消失在夜『色』中道背影，淡淡说道：“你说的人就是那个发『色』纯白的女？”
他身后的阴影传出一声轻笑：“很特别，不是么？”
“确很特别。”青年说，“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年似乎更特别。”
“我还是更喜欢特别的女孩子。”阴影中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一阵消逝风，飘散在深暗夜『色』里，“不过你要是很感兴趣话，可以跟过去看看。”
黑暗中响起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青年神『色』淡淡，一双纯粹黑眸无星无光。
“我确想去看看……”
“不过不是现在。”
*
深夜，塞西尔带着兰尼和斯特拉回到了莱维特宅邸。
谢天谢地，阿诺德还没有回来。否则被他发现塞西尔又偷偷溜出去，一定要气狠狠骂她一顿。
不，被骂还没什么。就怕再把阿诺德气哭了，那塞西尔罪恶感爆棚。
人先是鬼鬼祟祟地一起回到塞西尔房间，然后将房门反锁。
以防万一，塞西尔还在房间里加了一层隔音魔法。
整个空间被一道看不见水纹笼罩，窗帘拉上，屋寂静地针落可闻。
斯特拉紧张地咽了一口水，如同紫水晶般漂亮的眼眸不安地四处打转。
兰尼也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薄唇紧抿，一声不吭。
塞西尔走到床边坐，双腿交叠，一只手懒懒地托起下巴。
“说吧，为什么要带兰尼去那种地方？”
她眼睫微抬，明明是视线向上，却透着一种俯视意味。
斯特拉不不承认，即使外形变得再相像，也模仿不了她的神态与举止。
本尊和冒牌货的差别太大了。
斯特拉柔顺地笑了笑，软软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也没什么啦，只是兰尼看书遇到了一些疑虑，我好心帮他解答一。”
塞西尔语气不变：“去深巷解答？”
斯特拉：“有些问题，仅仅灌输理论知识是不够，还是需要实践一嘛。”
“实践？”塞西尔目光一凛，声音陡然变冷，“你还带他去实践了？”
斯特拉心一惊。
糟糕，说漏嘴了。
她紧张地身形一顿，试图圆过去：“不是不是，是观摩实践，主要是观摩别人实践的过程……”
塞西尔定定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
她侧脸望向兰尼，用温柔、循循善诱的语气问道：“兰尼，你告诉我。斯特拉带你去那个地方到底做了么？”
兰尼不假思索，诚实地回答：“她找了一个会变形的人，让她变成你样子。”
塞西尔：“？”
火气立马上来了。
“还有呢？”她阴恻恻地问。
兰尼：“让那个变成你人『摸』我手，还让她引导我脱她衣服。”
塞西尔彻底没了声音。
斯特拉听得默默颤抖，连偷觑塞西尔勇气都没有。她低眉敛目，恨不把自己缩成一只小小的蚂蚁，心不停咒骂诚实兰尼。
神经病，说那么详细干嘛，她不也是为了教他怎么哄塞西尔开心吗？居然转头就把她卖了！
叛徒！积极鬼！打小报告虫子！
斯特拉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到了兰尼身上，可惜兰尼根本听不到。
经过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塞西尔终于开口了。
“斯特拉，”她轻轻地说，柔软低缓声音令恶魔听了不寒栗，“你最近应该都不会出门了吧？”
斯特拉连连摇头：“不出，我哪儿都不去！”
“好。”塞西尔抬起细白的手，漆黑繁复魔法阵自她手心浮现，“那这双腿也就不需要了。”
话音落下，斯特拉突然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她痛苦地张开红唇，舌面上魔法阵闪烁起猩红光，一滴滴血珠从法阵中央渗了出来。
一秒，法阵从她的舌头突然扩大至全身，法阵的纹路化作半透明的黑『色』锁链，一个闪光，便蓦地嵌入恶魔双腿。
“啊——！”
恶魔发出凄惨的叫声，美艳的脸庞扭曲而惨白，豆大的冷汗涔涔流。
“斯特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么主意。”塞西尔微微俯身，看向跪在她面前恶魔，“只要不侵犯到我东西，你做么我都不会管。相反，如果你动了我东西……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消失。”
斯特拉痛苦呻|『吟』：“这只小怪物又不是你东西……”
“谁说的？”塞西尔声音平静，“他就是我。”
兰尼闻言，静静地侧脸看向她。
斯特拉继续不死心地辩解：“可是我也没侵犯他呀，我只是想教他一些生理知识已……”
塞西尔神『色』微妙地抿了唇。
沉默秒后，她低低地说：“那种东西——”
“我自己会教他，不用你多管闲事。”
斯特拉顿时震惊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