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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震惊到几乎忘了双腿的疼痛。
斯特拉：对不起,打扰了，是我多管闲事。
她原本还以为塞西尔是那种很冷漠的『性』格，现在看来,也许在某些方面,她反而意外直率、主动。
仔细看,少女白净的脸庞居然还泛起点可疑的红晕。
——她害羞了，她居然害羞了。
恶魔的震惊加倍。
脸强势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却又忍不住偷偷害羞。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可恶,这么可口的人类偏偏喜欢奇形怪状的怪。
为么不是喜欢她啊！
斯特拉嫉妒得不行，却又不敢多嘴。魔法阵在双腿上留下的剧痛还没有消失，她可不想受次这样的酷刑。
美艳的恶魔被折磨得眼泪汪汪,看上去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不多管闲事，主人,你就饶了我吧……”
兰尼又看了她眼。
眼见斯特拉痛得站不起来，塞西尔终于停止催动契约。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平静看着趴在上的斯特拉，淡淡道：“还有你的女仆。她见过兰尼。”
还记住了他的特征——包括他的腰很细。
塞西尔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发酸,但她也不明白这有么好酸的。
人家是陈述事实而已。
“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斯特拉连忙积极表现。
“……”塞西尔微顿，“倒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要想个法子消除掉她这部的记忆就好。你有办法吗？”
斯特拉想了想，紧接着紫眸亮：“我可以给她洗脑。”
塞西尔微微沉『吟』：“不会对她产生么不好的影响吧？”
斯特拉：“不会，是让她以为今天见到的有我人而已。”
那倒是不错。
塞西尔站起身，然后对斯特拉微扬下巴：“好，那走吧。”
斯特拉心里惊：“走哪儿？”
不会还要带她去小黑屋里疯狂鞭打吧？
恶魔表现出的惊恐太过明显,塞西尔用看傻子样的眼神看她，说：“我去看着你洗脑，防止你故意糊弄我。”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斯特拉佯装委屈叫了声，然后咬着牙慢慢爬站起来。
其实还真被塞西尔猜中了，她的确是打算把塞西尔糊弄过去的。斯特拉知道塞西尔很听阿诺德的话，到候她要示意女仆去阿诺德那里打小报告，这样阿诺德必定会想方设法赶走兰尼。
可恶的塞西尔，居然猜到了这步。
斯特拉忿忿站起来，本想抬腿走两步，然而双腿被契约之力束缚了，动了下便又倒了下去。
“啊！”恶魔痛呼声，柔柔媚媚望塞西尔，“主人，我走不了路了……”
塞西尔冷冷道：“自己扶墙。”
斯特拉：“……”
她敢怒不敢言，好含着泪，慢慢吞吞从上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扶着冰冷的墙面，瘸拐走出房间。
她的样子实在是很滑稽，导致默默围观全程的兰尼突然噗哧声了出来。
塞西尔也忍不住了。
两个人得越来越开心，气得斯特拉扭头大吼声：“有么好的！”
塞西尔：“嗯——？”
斯特拉瞬间蔫了：“随便，随便……”
两人得更大声了。
*
将兰尼安置在屋里后，塞西尔跟着斯特拉以乌龟般的行进速度缓慢上楼。
终于到了二楼，隔着长长的毯，站在走廊尽头的女仆眼就看到了斯特拉。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她正要扶过斯特拉，看到斯特拉的身后的塞西尔，顿吓得缩回了手。
斯特拉原本已将手递给她了，这下失去支撑，又次摔到了上。
好在脚下铺了层厚厚的毯，极好缓冲了她受到的伤害。
但她的屁股还是很痛。
“……夫人！您没事吧？”女仆慌张蹲下扶她，脸上满是愧疚和恐慌，“对、对不起，夫人，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斯特拉幽幽叹息。
塞西尔看出来这恶魔要开始演了。
果然，女仆见她叹气，顿更加紧张：“夫人，您、您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现在就扶您起来，要不要我去跟管家先生汇报下，让伯爵大人回来看看……”
“不用。”斯特拉摇了摇头，美眸隐含淡淡的忧愁，“安妮，我现在有些小麻烦，你愿意帮我吗？”
女仆依旧紧张：“夫人，我是苏西。”
塞西尔：“……”
斯特拉：“……”
“没关系，这都不重要。”她神『色』不变，继续说道，“你要回答我，你愿意帮我吗？”
女仆忙不迭点头：“我当然愿意！”
“好，那你凑过来点，眼睛睁大点。”斯特拉有气无力招了招手。
女仆依言凑到她的面前，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
斯特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下秒，她突然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女仆明亮的眼球上缓缓『舔』了下。
塞西尔隐隐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
女仆姿势不变，目光呆滞。斯特拉又在另眼球上『舔』了遍，然后意犹未尽收起舌头。
“其实这个安妮也不错，”她柔柔轻叹声，扭头看塞西尔，“要不我吃了她吧？”
塞西尔：“不行。”
连人家名字都记错了，还好意思夸人家不错。
可能是吃起来不错。
女仆的目光慢慢恢复清明，她看到坐在毯上的斯特拉，次激动喊道：“夫人，您怎么坐在这里？快，我扶您起来！”
斯特拉小声对塞西尔说：“今天的事她已全都忘了。”
塞西尔无声打量女仆，忽然开口。
“苏西，今天夫人出去过吗？”
苏西眨眨眼睛，不假思索回答：“没有呀，夫人身体不好，直在房间里休息呢。”
“嗯。”塞西尔点点头，“扶她进去继续休息吧。”
说完，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斯特拉顿放松长舒口气。
真是个可怕的人类，这么看，她的确和那怪很相配。
不，应该是绝配。
*
塞西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兰尼正乖乖坐在屋里等她。
他的手里还捧着那本内容非常不健全的小说——《和公爵大人抵死缠绵的十天十夜》，塞西尔看到那个花里胡哨的封面，眼皮不由跳。
她刚要从兰尼手里夺过小说，兰尼突然开口：“主人？”
塞西尔手抖，小说啪的声掉到上。
兰尼看着神『色』糟糕的塞西尔，像是发现了么有趣的东西，又轻快叫了声：“主人。”
塞西尔脚将小说踢开了。
“那个，兰尼……”她眼眸微移，表情有些微妙的尴尬，“这个不用……”
“为么？你不喜欢吗？”兰尼好奇眨动眼睫，“斯特拉就是这么叫你的，然后你就没有惩罚她了。”
塞西尔：“……”
这过于敏锐的观察力。
她好认真解释：“那是为我已惩罚过她了，跟这个称呼无关。你不用她这样叫我，我和你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兰尼：“这种关系是么关系？”
塞西尔：“就是主仆关系。”
兰尼似懂非懂，又继续询问：“那我和你之间是么关系？”
塞西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题。
宠和饲主？不，现在已不是了，没有哪个身心正常的饲主会对自己的宠怀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那是么？恋人么？也不对，存在“喜欢”这种感觉的有她人而已，这最多算是单恋，远远达不到恋人的程度。
所以准确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无所知的宠和心怀不轨的饲主”。
没错，无所知是兰尼，心怀不轨是她。
塞西尔有些心虚抿了抿唇，随即垂下长长的睫『毛』。
“我们之间没么关系，随便你怎么想吧。”
兰尼微微侧头，直直看着塞西尔。过了会儿，他突然轻嗅了嗅。
“塞西尔，你的身上有血的味道。”
塞西尔闻言，连忙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我身上没有呀。但是好像的确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顺着气味轻嗅，慢慢凑到兰尼面前，然后了然抬眸，说，“是你身上的血腥味。”
兰尼面『色』『迷』茫。
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气味，或说，辨不了。
他的嗅觉会在塞西尔的身上发挥作用。
看着脸困『惑』的黑发少年，塞西尔无奈轻轻叹气。
“算了，我带你去洗澡吧。”
章鱼当然不会给自己洗澡。他连怎么脱衣服都不会。
塞西尔看着动不动的兰尼，慢慢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的面颊开始点点透出浅淡的红晕。
“塞西尔？”兰尼不解眨眼，像好奇的黑猫，微微歪了下脑袋。
塞西尔移开视线，低低说：“你不要动……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声音又柔又软，低得几乎听不见。
但兰尼听见了。
他薄唇微动，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