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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长睫低垂,敢去看兰尼的眼睛。
她慢吞吞伸手，手指莹白细长，犹犹豫豫地悬在兰尼的前,却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兰尼安静地、期待地注视她,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流光溢彩的祖母绿宝石。
“兰尼……”塞西尔低低开口。
兰尼：“嗯？”
“斯特拉和你在那种地呆了那么久，呆到天都黑了，你们有没有……”她支支吾吾,仿佛羞于启齿般小声嘀咕,“有没有做什么该做的事情？”
兰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该做的事情？”
“是……”塞西尔知道该怎么形容，“是……很亲密的接触……之类的。”
她觉得自己很小家气。
明明想要表现一副完全在意的样，却总是忍住多想。
怎么可能在意呢？她仅在意,而且在意的得了。
会忍住猜想兰尼会会像拥抱她那样拥抱其他的女孩，会会像亲吻她那样亲吻其他的女孩，又或者……
做一些连她都未曾做过的事。
一想到这些,她无比忐忑，连带着面对斯特拉的平静和冷漠也烟消云散。
她根本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风轻云淡。
但她好像也没有质问的立场。
塞西尔担忧地睫『毛』颤颤,柔软的唇瓣抿一条线，指尖无意识地蜷曲起来。
看起来动人极了。
兰尼垂眸凝视着她,目光专注,一秒也想移开。
“没有。”他低声答，“没有很亲密的接触。”
“真的？”塞西尔立即抬起眼睫,“那普通的接触呢，有没有？”
天呐，她为什么要问这么多，显得她好小气！
兰尼有些茫然，确地重复道：“普通的接触？”
“是,那里的人有没有碰你，或者『摸』你，或者……”塞西尔微微停顿了一下，“和你亲亲抱抱什么的。”
兰尼好奇道：“亲亲抱抱是亲密的接触吗？这个问题你刚已经问过了。”
塞西尔：“……”
她知道，她知道已经问过了啦，是想再详细地问一遍行吗！
塞西尔的耳根微微泛红，话的声音也如刚有底气：“你只需要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兰尼答得很干脆。
塞西尔有点相信。
“可是你之前过，有个女孩变了的样。”塞西尔迅速瞄了他一眼，眼意有所指，“你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没有。”兰尼安静地看着她，目光干净而纯粹，“她又是你。”
塞西尔微微一怔，隐约听见胸腔里的心跳声。
热意随即扩散至全。
她下意识抬手，用微凉的指尖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脸颊有一点点轻微地烫。
心底蔓延喜悦，慌『乱』，知所措。
她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懂，却总是能够轻易撩拨她的心。
一是因为自己太喜欢他了。
塞西尔被兰尼直勾勾地看着，心脏跳得厉害。她试图再点别的，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你的，她引导你脱她的衣服……”少女微抿了下唇，纯白的睫『毛』微微忽闪，像簌簌的雪花，“你脱了么？”
等等，怎么又是这个话题？怎么绕开这种话题了呢！
塞西尔非常懊悔，却又想改口。
她果然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兰尼乖乖摇头：“没有。”
塞西尔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和其他女『性』亲密接触，也没有脱别人的衣服。果然她的兰尼是最听话的，即使恶魔费尽心思也无法带坏他。
塞西尔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她抬起脸，『色』放松地伸手，开始替兰尼解衬衣上的扣。
少年的衬衣穿得很规矩，每一颗纽扣都服服帖帖地扣好，冰雕似的锁骨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领口以上，只能隐约可见漂亮的喉结。
塞西尔开始解最上面的纽扣，兰尼温顺地一动动，从头至尾都很安静。
这一幕看上去很温馨。
结果解到第二颗纽扣的候，塞西尔又停下来，忍住开口：“你真的没有碰那个女孩？”
兰尼：“……”
她的问题太多了。
她情很紧张，幽蓝的眼眸比海水更清透。嘴唇微张，柔软的唇瓣粉嫩湿润，散着可思议的甜香。
兰尼目光下移。
由自地倾吻了她。
*
嘴唇与嘴唇轻轻接触，然舌尖灵活地钻了进去。
塞西尔的双眸微微张大，来及低呼被兰尼侵入了口腔。
这一次的吻来势汹汹，透着分压抑已久的急切。兰尼微微俯，投入而专注地吻她。舌尖细致地探索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角落，留下他的温度、气息和唾『液』。
塞西尔无法评价这个吻，她只能『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对此无法招架。
一种美妙的感觉像电流般经过她的全，她面『色』『潮』红，双腿软，呼吸有些困难。
但她想推开兰尼。
相反，她抬起双手，搂住了兰尼的脖。
她微微踮脚，紧紧地搂住对，动地深入了这个吻。
他们吻的忘乎所以，唇舌纠缠，透明的涎『液』从塞西尔的唇边缓缓流下。
她乎产生了缺氧的感觉，抬起一只手软软地推了推兰尼，二人这依依舍地分开。
塞西尔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双眸湿润，抬手轻轻擦了下唇角，低低地：“你还没有答，你有没有碰那个女孩？”
兰尼目转睛地凝视她，碧『色』眼瞳奇得灼热。
他开口，嗓音有些低柔的沙哑：“……没有。”
“除了你，谁也想碰。”
塞西尔的心跳变得更快了。
她那还没有恢复清醒的大脑再一次昏昏沉沉，像汹涌翻滚的漩涡，混『乱』的、理智的频率。
这句话好奇怪。
莫名得令她安心，又莫名得令她欣喜。
好像，兰尼也喜欢她一样。
她如此迫切地希冀着这是自己的妄想，却又清楚地明白现在的自己并清醒。
她以为这是独一无二的爱意，但事实也可能是独一无二的食欲。
像斯特拉对她那样。
塞西尔讨厌这种清楚、患得患失的感觉。于是她再一次擦拭自己的嘴唇，像在擦去心底那股如藤蔓般疯长的妄念。
她退一步，拉开与兰尼的距离。
兰尼直直地看着她，碧绿的眸光潋滟而美丽。
“塞西尔，”他，“你帮脱衣服了吗？”
塞西尔面颊通红：“突然想起来你需要脱衣服，只要变小章鱼行了。”
兰尼闻言，隽秀的五官顿皱了起来：“想变去。”
“但是你变去可以便很多。”
塞西尔一本经地解释，那过分认真的语气，知道是在服兰尼，还是在服她自己。
“你现在这个样，但要帮你脱衣服，还要帮你洗澡，那样会很麻烦的。但是你变去的话，只要把你放水缸里好，只要稍微泡一泡，你上的血腥味消失了，算没泡干净，也可以再帮你刷一刷，整个过程都要了多少间，怎么样，是是很便？”
听完她的这些话，兰尼高兴地撇下嘴角，眼底的笑意也消失了。
“你很讨厌帮脱衣服吗？”
“……”
塞西尔微妙地停顿：“是讨讨厌的问题，而是合适。”
兰尼：“什么合适？”
塞西尔迟疑地：“……『性』别？”
兰尼：“『性』别？”
塞西尔底气足地解释道：“因为你现在是男『性』，而是女『性』。异『性』之间可以互相脱衣服，这种行为是……”
“信。”兰尼突然打断她，“你肯又是在骗。”
塞西尔：“？？？”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对，什么叫骗，而且什么叫“又”骗？
塞西尔十分气恼：“谁骗你了？”
兰尼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斯特拉。”
“什么？”塞西尔蹙眉，爽地问，“她都什么了？”
兰尼乖乖巧巧地斯特拉过的话原封动地复述了一遍。
“她你教给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包括睡觉、亲吻、拥抱……”
塞西尔听了顿火冒三丈。
这只该死的恶魔居然趁她在拆她的台，还公然毁坏她在兰尼心里的良师形象！
看来刚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应该再狠一些是。
塞西尔暗暗决，此在床上数羊的斯特拉突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事？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怜的恶魔惊疑地躺在床上瑟瑟抖，而塞西尔已经在心里罗列一百种惩罚她的法。
兰尼仍然在高兴。
他唇角下压，眼睫垂下深『色』的阴翳，闭抿的唇线透『露』一丝委屈。
看到兰尼的情，塞西尔也渐渐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好了的事情又反悔，还三番五次地骗他。
自己是是有点太坏了？
塞西尔认真地自省。
……可能的确有点坏。
她稍微有那么一点过意去。为了弥补兰尼，她决满足他这点小小的要求。
“好吧……那你要『乱』动。”
她这样着，抬起双手，开始细致认真地为兰尼解开衬衣上的纽扣。她目斜视，除了纽扣哪儿也看，直到全部解下，轻轻了一句：
“好了。你自己去那边洗吧。”
她侧过脸，指向垂挂在房间另一边的深『色』厚布帘。
那面是她的浴缸，又大又宽敞，干净的一尘染，只有她一个人用过。
兰尼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疑『惑』地：“你和一起吗？”
塞西尔：“……”
谁要和你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