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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入了纱厂广场,停在了办公大楼门厅前。
冯保亮一脸凝重之色下了车子,让二秃子,刘喜全两人去门卫值班房询问原因。
另外吩咐,把大门口这些人群驱散,以后,不准有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再发生,门卫值班房所有人员开除。
二秃子,刘喜全两人急忙答应一声去了。
冯保亮这才心事重重登上台阶,朝门厅走去。
刚才在车上,他都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枪自卫了。
TERRA.......
那一波人群里面混入了敌人,敌人开枪瞅准机会开枪,他冯保亮免不了被伏击而亡。
不要以为不可能发生!
这是有可能的!
因为,刚才创造了这种开枪的机会,定然能够射击到他。
出现这个情况,这是护卫队值班房的失职。
这大门口只有贵客和纱厂内部车子出入,那进货的车辆都是专门从纱厂东门而入,那里有专门的通道,非常畅通。
而纱厂大门仍然发生外面人员围堵事情,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保亮皱眉入了一楼大厅,来到沙发坐了下来了。
这时候,牛三孩从门厅跑了进来。
“亮子哥!”他面色羞愧,立即解释了纱厂门口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二十分钟前,茹二奶奶的姐姐,茹大奶奶被大烟馆的人抬到了纱厂大门口。
茹大奶奶染上了大烟,她欠了人家大烟馆一百大洋。
由于她报了大华纱厂冯保亮的名号,这不,被人家大烟馆马车拉到纱厂大门口,过来讨要大烟钱。
仅仅片刻时间,就吸引了纱厂这一条街闲杂人员围观。
门卫值班房不敢怠慢,牛三孩亲自朝茹二奶奶回情况。
茹二奶奶立即给了一百大洋,让牛三孩把人打发走。
这一百大洋到了茹大奶奶手中,又给了人家大烟馆。
大烟馆人员拿了钱便走了,留下茹大奶奶苦苦哀求要见妹妹。
牛三孩自然拦着不让进,这茹大奶奶顿时躺在大门口打滚撒野,哀嚎连连。
这一下让围观的人员越来越多,很快,人山人海了。
茹二奶奶听到消息之后,立即命令把人带进来。
人带了进来,那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直没有散去,恰好碰到了冯保亮一行人回纱厂。
冯保亮听了牛三孩解释,他面色稍霁,朝牛三孩道:“这次事情就算了,下不为例!你立即带领护卫队人员,驱散大门口这些人。以后,纱厂门口十米之内,不准任何人接近。”
“这次是我,如果下次是贵客进来,出现意外,这是灭顶之灾。三孩,记住,保卫部人员,时时刻刻都要处在警惕状态,任何人不得偷懒。’
“是!是!亮子哥,我知错了。”牛三孩低头,急忙承认错误。
冯保亮点头摆手,让他退下去了。
牛三孩答应一声,一脸沮丧去了。
冯保亮沉思一番之后,朝勇子道:“明天,把纱厂西门外面通道碾压一番,以后,出入从西门过。前门铁栅栏外面用铁皮堵上,这门口给我封死了。未来,只有节日庆祝的时候,这前门方才打开。明白吗?”
勇子听了惊讶,“这......爷,这门不用了?”
冯保亮点头,“不用了!我察觉有些危险!”
勇子,张学才两人对视一眼,都一脸的震惊。
冯保亮回门面房楼上来见茹二奶奶。
上楼之后,发现这里围了很多人。
冯三叔,冯二叔,冯二婶,大堂哥冯保杰,二堂弟冯保宗,三堂弟冯保田,以及周采芹,虎妞,张夏儿,张秋儿,张冬儿等。
大家见冯保亮进来都闪开一条路来,含笑打招呼之后,见冯保亮神色不对,都急忙告辞溜走了。
唯有冯三叔留了下来,冯保亮回头,“三叔,前门封死,以后从西门出入。
冯三叔呆了呆,迟疑道:“这不是......浪费了吗?”
他的意思是浪费了一个大门。
冯保亮摇头,“安全重要!我发现咱们大门设计错误了,挨着通州古道很不安全。”
“这样啊?”冯三叔挠了挠后脑勺,只好点头,“也好!我去安排。”
冯三叔也急匆匆去了。
他也感觉冯保亮心情有些不对劲,免得殃及鱼池了。
冯保孝,冯宝妹,生子,还有李枣儿,莫荷,生子妈在里面套间,大家见冯保亮回来,急忙拉着冯宝妹和生子都出来溜开了。
冯保亮入了套间,发现茹二奶奶愁眉苦脸坐在长椅上,在她对面沙发坐着一名面色苍白如纸,头发散乱,仿佛刚刚洗漱过。
这女人身姿高挑,她披着茹二奶奶的裘皮大氅,犹如杨柳随风摇曳一般。
她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那杏眼半睁,瞥了进来的冯保亮一眼之后,立即低头捂着手帕继续哽咽。
她刚才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细究,那眼光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
冯保亮从那仅仅一瞥,仿佛看出这女人有茹二奶奶一丝影子,只是......从这女人眼神看到的更多的是轻浮。
“咳咳!”冯保亮轻咳一声,朝茹二奶奶打了招呼,之后含笑朝茹大奶奶拱手,“这是茹大奶奶吧?冯亮子有礼了!”
茹大奶奶急忙站起来,她这高挑身材几乎比冯保亮高了一截,她急忙欠身施礼,泫然欲泣,“冯先生,不敢当!”
她捂住嘴唇,抽噎道:“我当初瞎了眼,鬼迷心窍,偷了妹妹一个瓶子。我......当时真是走投无路了!不得已而为之。冯先生,我一定改过是非,请让我留在妹妹身边吧!不然,我将要冻死在街头了。”
“呜呜呜呜呜!”
茹大奶奶捂着脸干嚎起来了。
茹二奶奶一脸无语瞅着姐姐,之后,她起身拉着冯保亮来到客厅。
一回头,发现茹大奶奶探出身体来偷看,茹二奶奶面色黑了下来,径直拉着冯保亮出了客厅,来到了外面。
两人顺着走道缓缓而行。
茹二奶奶走了一段路,叹了一口气,“爷,你说怎么救她呢?”
冯保亮皱眉,“她怎么染上了大烟?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事情啊?”
茹二奶奶苦笑,“听她说,有一个月了。她也是好奇,吸了一口就放不下了。”
冯保亮脑海想起了一人,就是索子。
这索子为了茹二奶奶的古董,使了手段让茹二奶奶染上了大烟,没想到,茹二奶奶躲过一劫,却落在茹大奶奶身上了。
冯保亮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心中极为恼火。
不用猜,一定是索子的手段。
至于茹大奶奶......她到底是不是配合索子,这就不清楚了。
当然,不论她什么心思,冯保亮定然不会给她机会了。
“救她?只能戒毒!我找洋人医生给她戒毒!”冯保亮沉声道。
茹二奶奶默默点头,双手挽住冯保亮手臂,“好!就戒毒!对了,在哪个地方呢?”
茹二奶奶抬头询问。
冯保亮自然不清楚,他想了想,“我派人去找,放心吧!肯定找最好的洋人医生。
茹二奶奶点头。
两人往前走,这时候,忽然,勇子从后面气息喘喘跑了过来,“爷,首相电话。”
冯保亮皱眉,交代茹二奶奶不要先告诉茹大奶奶戒毒事情,等他回来再说,之后,冯保亮立即跟随勇子去接电话了。
来到二楼电话机前,冯保亮从冯三叔手中接过了话筒。
“首相阁下!……………
“亮子啊!你纱厂几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金铨不满声音。
“回禀首相阁下,有三个。”
“瞧,三个一个都没有人值守,你这电话是摆设?亮子啊!你对下人太宽松了。我询问你三叔了,他说你放任不管,纱厂办公大楼,晚上都没有人值守。瞧,这样下去不行啊!非出大事不可!明白吗?”
“是!是!首相阁下教训的是,今后定然改过。”
“算了!别什么阁下的,你称呼我金伯父一声就行了。”
“是!金伯父!”
“嗯!......我打给你电话就是告知你一声,明天你拿着波特喜欢的那幅画去拜访他,我们底线是西屋公司在中通纱厂股权最多百分之五,你能说服他吗?”
“金伯父,我试试看!”
“不!你必须想办法说服他,告诉他,如果中通纱厂合作成功,我们会与他合作发电厂工程的。这工程,亮子,你就不要掺和了。”
“明白,金伯父,我这大华纱厂都忙不过来呢!”
“嗯!还有,大家的意思是......到时候要从你大华纱厂调一部分女工来中通纱厂。”
“这......要多少人呢?”
“这……………还没有决定下来,不过,大概上千人吧!亮子,你要准备好。”
“没问题!”
“好!对了,燕西没回来吗?”
“是的!金少爷还没有消息。
冯保亮挂了电话,皱眉沉思。
金铨来电,无非是两点意思。
明天让他去贿赂波特,必须成功。
娘的!
这是让他做掮客吗?
再一个就是,要调熟练纺织女工到中通纱厂,人数达数千人之多。
这不是要他大华纱厂的老命吗?
人走了,他大华纱厂怎么办?
怎么办?
冯保亮沉思一番之后,有了主意,决定夜班搞起来。
这样,可以增加一万人呢!
不过,女工宿舍床位就不够了。
罢了!
车间不用全部增加夜班,局部车间搞起来,可以轮流替换,这样就增加数千人吧!
有了主意之后,冯保亮抬头朝冯三叔说了情况。
冯三叔无奈挠了挠后脑门,抱怨起来,“我一猜就知道没好事!亮子,咱们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冯保亮含笑摆手,“看开些吧!艰难日子过去了。对了,以后让保守着电话。”
冯三叔皱眉提醒,“他不认识字呢!我怕他传错话。”
冯保亮想了想,“眼下并没有重要事情,先找一名先生教他,不,办一个小学堂,夜晚让大家都来学习。这先生每月给他开五十大洋,我让大良子收拾西边五间门面房,就在里面学习。
金公馆。
二楼客厅。
金铨,曹汝霖,叶次长陆续站起来,来到古董摆放处。
这时候,吴秘书吴道成,任秘书,张秘书张大富,贾管事,柴先生等人正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瓷器,书画用木盒子装起来。
装瓷器的,木盒子全是稻草。
装书画的,里面是丝绸布制作的套罩。
东西都拿了下来,唯有那仇英的仕女图仍然挂在那里,而且,挪移到了安全之处。
金铨望着这仕女图,含笑朝叶次长道:“消息还是可靠的,这波特对我们文化很熟悉。”
话语一转,金铨叹了一口气,“哎,只是不知道......他动心不?”
叶次长一笑,“让亮子试试看吧!反正,我是不相信他只喜欢金子。”
曹汝霖点头一笑,“对!金子可不好拿!洋人公司可严着呢!”
金铨点头,“我们只能期待亮子说服他了。”………………
夜深了。
祥子一行人回来了。
这轿车成了泥头车,唯有车顶,前头玻璃局部还能看出原来样子。
那十辆骡车,车架子更是沾满了淤泥,车子里面的木材少了一半。
据祥子说,多亏这些木材,不然,大家回不来了。
猎物是几个野兔,野鸡,少得可怜。
祥子说,大半天都在路上,等到了西山,勉强打几十个野鸡,白天又吃了一半,回来只剩下一小撮了。
人家金公馆四小姐说,这几个带回来让冯保亮尝个鲜。
冯保亮含笑让祥子把东西拿到职工大食堂,让张厨子把野鸡处理了,做夜宵吃。
很快,野鸡宴做好了,端到办公一楼客厅。
楼上冯奶奶,冯妈两人端过去一盆,茹二奶奶那边也端过去一盆,
剩下的,冯保亮,陈六子,冯三叔与大家围在一起吃。
野鸡炖土豆,这味道还不错!
吃在口中,余香缭绕。
陈六子喝了一口酒,感叹道:“这味道让我想起了早年讨饭时候,好不容易在山脚下抓了两个野鸡,被下山的响马抢走了。路过一个村口一家废弃民房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响马在吃肉。边吃边议论野鸡好吃!”
“他娘的!这不是老子抓的吗?”
说着,陈六子朝众人瞪大双眼,“我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溜到他们两人那马匹树下,解开了马缰绳,用木棍子捅了马屁股一番,让这两匹马受惊跑到大道去了。”
这时候,陈六子卖关子来,瞅着众人,“你们说,最后怎么样了?”
“亮子,你也说说。”
陈六子笑着询问冯保亮。
冯保亮含笑配合道:“定然是响马追马去了。”
“哈哈!亮子说的没错,这是调虎离山计!所以,我吃上了肉。别提啦!是我讨饭路上吃的最饱的一次。”
陈六子大笑,神情潇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