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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老七,快来,快来!四缺一,你陪我们来玩。”三少奶奶王玉芬连连招手,一脸热情高兴之色。
大少奶奶吴佩芳也笑着道:“老七,来吧!陪我们打几把。”
二少奶奶程慧厂含笑转头,瞅了无精打采的金燕西一眼,笑道:“老七,怎么一回来便没了精神?”
金燕西走到麻将桌前,他有些无奈瞅了三个大嫂一眼,“我今天还要忙着拍片呢!上来告诉三位大嫂,燕西无礼,失陪了!”
金燕西嘴角含笑,一本正经的打躬作揖。
三女见此都笑了起来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含笑起身,拉着金燕西肩膀,把金燕西按在椅子上,“别贫嘴了!就打几把!”
“另外,我们还有事情询问你呢!”
三少奶奶王玉芬一笑,转身坐回位子。
金燕西皱眉,目光逐一看向三人,“有什么事情?大嫂?二嫂?”
最后目光落在三少奶奶王玉芬脸上,“三嫂!你不会又问白小姐事情吧?我说了,我与她不合适。”
三少奶奶王玉芬皱眉,缓缓摇头,“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我们问的是其他。
三少奶奶王玉芬朝吴佩芳,程慧厂两人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再次落在金燕西身上,“我们打探一下,这冯亮子让你传了什么话?”
“这......不过是大华纱厂有些麻烦而已!”金燕西双手一摊,有些无语瞅着三个大嫂。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老七,我是拉来凑数的。我可不稀罕听打探纱厂的事情,你大嫂,三嫂对纱厂有些好奇而已。”
话语一转,程慧厂收了笑容,认真询问,“对了,纱厂真的有一万女工?”
冯保亮点头,“确实是,每人每月二十大洋月钱呢!仅仅工人月钱,这一天都要支出七千大洋!”
“啊?”三少奶奶王玉芬惊呼。
“真的?”二少奶奶程慧厂惊讶。
“这么多?”大少奶奶吴佩芳双眼瞪得溜圆。
就连旁边的小怜都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
金燕西双肩一耸,“这能有假?这可是全国最大的纱厂呢!”
三少奶奶王玉芬,大少奶奶吴佩芳,二少奶奶程慧厂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寂静!
房间落针可闻。
“哗啦哗啦!……………
响声一片,这是小怜在倒茶,茶都溢出流在外面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她拧着眉头,朝金燕西询问,“这冯亮子让你传什么话?老爷如何说的?”
“大华纱厂被洋人威胁呗!”金燕西道。
“老爷如何说的?”二少奶奶程慧厂再问。
“是啊!老七,你能不能一口说完!真墨迹呢!”一旁的三少奶奶王玉芬立即道。
金燕西无奈一笑,“三言两语岂能讲清楚?大华纱厂确实遇到麻烦,不过,我看冯亮子和那陈六子并不着急,已经有了对策。只是......可能盈利少了。咱爸嘛!能对我说什么?无非是训斥我无能罢了!这纱厂麻烦,咱爸看上
去也挺上心的,让冯亮子等他的电话。”
“好了!还有什么,赶紧问吧!我还要去天坛呢!”
末了,金燕西催促三女。
大少奶奶吴佩芳立即询问,“老七,你给我们说实话,咱家在大华纱厂有没有股份?”
“对!老七,你快说!”三少奶奶王玉芬催促,语气有些急迫。
二少奶奶程慧厂望着金燕西,一脸期待。
金燕西挠了挠后脑勺,他双眼转了又转,忽然一笑,“怪不得你们如此着急,原来真以为咱家在大华纱厂有股份!”
“怎么?没有?”大少奶奶吴佩芳听了这话,神色顿时有些沮丧。
三少奶奶王玉芬面露不甘,“不可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七,你恐怕也被蒙在鼓中呢!”
二少奶奶程慧厂瞅着三少奶奶王玉芬,“你能肯定?”
“当然!”三少奶奶王玉芬一脸自信之色。
大少奶奶吴佩芳和二少奶奶程慧厂对视一眼,再次朝金燕西看来,目光充满了怀疑。
金燕西也被三少奶奶王玉芬这话弄得怔住了,他顿了顿之后,“瞒着我?这......谁瞒着我?三嫂,咱爸吗?”
三少奶奶王玉芬顿时不敢吱声了,她嗫嚅起来。
金燕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立即起身,“行!我见了冯亮子询问一下,看他如何说。”
“是啊!外界都传言咱家入股,这冯亮子打着咱们金家的旗号成立的纱厂,这才有他眼前一切。眼下,咱家竟然没有股份。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三少奶奶王玉芬立即道。
大少奶奶吴佩芳也连连点头不已,“凤举也不知道,也说没有。我看嘛!这冯亮子太狡猾,沾了我们金公馆的光,却不给我们好处,太不像话了。”
想到什么,大少奶奶吴佩芳忽然一笑,“这下好了,大华纱厂有了麻烦,便过来派你求到老爷身上了。呵呵,他脸皮真厚呢!”
金燕西听了这话有些皱眉,“大嫂!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冯亮子帮我支起电影公司呢!”
见金燕西满脸不高兴,大少奶奶吴佩芳自知失言,她含笑摆手,“罢了!我也是多嘴,也可能是小人度君子之腹!燕西,你可别生气,去吧!忙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金燕西点头,“是!我走了!”
他朝三女一挥手,转身出了暖阁下楼去了。
三少奶奶王玉芬皱眉,看着大少奶奶吴佩芳,“还有很多事情没问呢!”
大少奶奶吴佩芳一笑,回头朝小怜努了努嘴,小怜会意,含笑去了门口。
果然,金燕西贴在门外偷听,被小怜撞见,他干笑一声,一溜烟跑了下去了。
三女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音消失,这才会意一笑。
“燕西真是个孩子性格!”大少奶奶吴佩芳有些无语,她记得当初结婚圆房时候,这小叔子带领一群同伴在窗外偷墙角儿。
幸亏风举早有防备,浇了几盆水,把这些家伙都驱散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摇头,“他这是无忧无虑的,也挺好的!”
三少奶奶王玉芬皱眉,“别小瞧了,人家与两个女人厮混呢!”
大少奶奶吴佩芳与二少奶奶程慧厂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二少奶奶程慧厂含笑道:“男人嘛!哪个不花心?老七既然与白小姐不合适,三妹,你就别瞎捏合了。不然,反而自讨没趣了。成了两边都厌烦的人!”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顿时面露不甘,“我这是为老七好啊!白小姐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这瑞小姐,邱小姐是什么人?难道让她们这种女人进了咱们金公馆的门?”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你就别瞎操心了!老爷太太这一关,她们就过不了!”
说完,二少奶奶程慧厂转头询问大少奶奶吴佩芳,“还打吗?”
大少奶奶吴佩芳扔了麻将,皱眉道:“罢了!没了心情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点头,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笑道:“那就算了,我去参加教会会议,时间也不晚。”
说着,二少奶奶程慧厂起身,与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告辞,下楼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大少奶奶吴佩芳招呼三少奶奶王玉芬一声,两人去她房间谈话。
关了房门。
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两人坐到套间外沙发上,私语起来。
“玉芬,你觉得老七的话......真的假的?他是真不知情吗?”大少奶奶吴佩芳低声询问三少奶奶王玉芬。
三少奶奶王玉芬微微颔首,“老七以前挺老实的,不过,眼下他......我真有些看不懂呢!”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到了他这种年龄,恰好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的时候,有什么看不懂的?无非是......他长大了而已。你呢!还是老眼光看人吧!”
三少奶奶王玉芬尴尬一笑,“好吧!我......我总以为他是个孩子呢!”
“他性格喜怒无常!长此下去,如果不改,与外面那些公子哥都是一样的。”大少奶奶吴佩芳摇头,“罢了!不说他,先说说这纱厂事情吧!你有什么打算?”
“哪个纱厂?裕元?还是中通?”三少奶奶王玉芬有些不解追问。
“自然是大华纱厂!那裕元,中通,咱们可没有法子插手的!”大少奶奶吴佩芳摇头。
三少奶奶王玉芬听了,立即点头,“你说得对!当初,我就打算找那冯亮子投资织布厂,后来被大家劝住了。眼下想来,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我要是投资入股,三个月之后,岂不回本了?比股票都挣钱呢!”
“可惜!听我弟弟幼春说,这织布厂已经满足了纱厂生产,不建造第三个厂子了。”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你家不是在印染厂有股份吗?怎么?谈得如何?”
三少奶奶王玉芬一听尴尬起来,“别提了,那冯亮子说,双方各出十万大洋呢!我家没这么多现金。”
大少奶奶吴佩芳想了想,朝三少奶奶王玉芬道:“既然你家不入股,咱们合作如何?我料想,这冯亮子不敢为难我们。”
三少奶奶王玉芬连连点头不已,“大嫂,你说得对!”
“你能拿出多少来?”大少奶奶吴佩芳追问。
三少奶奶王玉芬迟疑一下,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万大洋?”大少奶奶吴佩芳惊讶,忍不住询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亏你成天叫唤着亏钱呢!”
最后,大少奶奶吴佩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瞅着三少奶奶王玉芬。
三少奶奶王玉芬尴尬一笑,“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也不算多了。”
大少奶奶吴佩芳想了想,“也对!这样吧!我也掏三万,这一共六万了。你找那冯亮子谈判,咱们两人最低要五成股。”
“这…………………?太多了吧?我兄长说了,总投资要二十万呢!另外,人家技术入股都占了一半呢!”三少奶奶王玉芬迟疑起来。
大少奶奶吴佩芳一笑,“三妹,你没听说过这话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咱们先与他谈谈。对了,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告诉你家老三。
“明白!明白!大嫂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事情交给我就行。”三少奶奶王玉芬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正中午,天坛。
穷人们从四面八方围来,免费领大华纱厂赠送的衣袍。
冯保亮带领一众人发棉衣棉裤。
电影公司人员在导演指挥下,抓拍画面。
等冯保亮等人把那一千套棉衣分发完毕,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时候。
冯保亮吩咐收摊,这时候,有时报等报刊记者围了过来,围着冯保亮采访。
“冯先生,这次善举只有天坛吗?大华纱厂是否还在别处组织这种善行?”
“冯先生!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突发奇想,给穷人赠送棉衣呢?”
“冯先生!请问,是你私人捐赠,还是代表大华纱厂捐赠?”
“冯先生!电影公司也参加善举了吗?”
“眼下,只有天坛!这善举是我与鲁地周村等一众商人商议举办。”
“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我穷人出身,拉洋车的出身。知道冰雪天地,穷人出门都没有衣服穿,很难。”
“我代表大华纱厂举办这次善举。”
“对!金燕子电影公司也参与了善行!这是金燕子电影公司老板,金燕西先生。大家可以采访金燕西先生。”
“金公子!最近还有什么影片上映?”
“金公子!请问,金燕子电影公司为何参加这次善举?”
“金公子!可否说一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紫玫瑰?你与紫玫瑰瑞英秀如何了?”
“金公子!这次善举,你代表金燕子电影公司捐了多少?”
冯保亮,金燕西两人陆续回答了记者们提问,双方态度友好,其乐融融。
这是冯保亮专门请来的,每人有二十大洋茶水费。
采访过后,冯保亮派人力车夫送大家回去。
等最后一名记者走了之后,金燕西皱眉,询问冯保亮,“这是不是欺骗人?”
冯保亮含笑摇头,“不,人家回去怎么写,还要看人家心情,能捧你,也能鸡蛋里挑骨头,没打碴,坏人声誉。”
这时候的报刊记者可不是后世那种软骨头,眼下的记者可是香饽饽,铁骨铮铮。
尤其是大报报刊记者,恃才傲物,从不向权贵低头。
幸好冯保亮请的是B时报等与大华纱厂关系较好的报刊记者,果然采访过程,十分畅通,没有被古怪刁难。
金燕西点头,两人朝轿车走去。
忽然,金燕西低声询问,“保亮,你老实告诉我,这大华纱厂有没有我家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