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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段元首自语,瞅着王郅隆皱眉道:“没有你们支持,他敢吗?给我说实话!”
王郅隆急忙苦笑道:“段公,我确实说了几句怀疑冯总办的话,意思是冯总办背后是不是美方棋子?这一点千真万确,我虽然心里有些嫉妒冯总办聚财手段,但也是佩服大过嫉妒,定然没有生出异心来。至于吴炳相,我听闻
他一直与冯总办不合,至于真实情况就不知道了。”
段元首皱眉,朝冯保亮看来,“这也是我心里的一个疑问,冯保亮,你回答,你是不是美方棋子?”
冯保亮急忙深深一礼,“议长阁下,这是荒唐无稽之言。大华,申通,华通三家纱厂虽然有西屋公司参与,但也是仅仅享受分红,有监督权利,并没有管理权。眼下,三家也只有三人驻守而已。他们仅仅享受股东一样的权
利,没有权利朝纱厂发号施令。他们所知的也仅仅是纺织业消息,这都是华商纱厂联合会公开的消息。冯亮子与他们只是商业合作,其他方面并没有来往。甚至大华银行,石景山炼钢厂都没有邀请对方,这已经让对方深深不满,
未来合作有了终止趋势。试问,这是棋子所为吗?”
说完,冯保亮再次朝段元首深深一礼。
段元首微微颔首点头,他背手在屋内踱步,走了一段路,回头朝冯保亮笑道:“大家对你的发家事情有些诘责,尤其是李长泰,没少念叨你骗了人家瑞家的古董。另外,吴炳相怀疑你施展借刀杀人之计,灭了对你有了企图的
李处长。另外,你把纱厂区划的如此大,之后偃旗息鼓,大家觉得你在待价而沽。”
顿了顿,段元首含笑道:“冯保亮,可否解释一下吗?”
冯保亮立即拱手,“没错,李处长的事情,是我听到消息指示苦主张太太做的,这事情是恰好碰到了。当初,我那夫人管家就住在苦主隔壁,他探得了消息,朝我禀告。我便给了银子,让苦主告发李处长杀害同僚。我的意思
很简单,这种恶贼死有余辜,否则,说不定还要加害与我。”
“瑞家事情......,这简直是一笔乱账。当初,瑞老爷子是留给了她儿媳两箱古董,这是当年的补偿。瑞老爷子没有告诉瑞家其他人,隐瞒了情况。我想,这才是事情根源。因为我夫人有感瑞家其他人做的绝,把她赶出家门,
又加上她亲人陆续背叛了她,让她不愿与与瑞家和解,我自然不便答应瑞家提出来的要求。”
“纱厂区在我心中原本是工厂林立,街面繁华的方向发展,只是......大商人畏惧眼下经商环境,小商人忌惮各方官吏勒索和敲诈,......我一直找不来投资人,非我不愿,是我无能也。”
说完,冯保亮拱手深深一礼。
段元首听了冯保亮最后两句话,神色难看起来。
他沉默良久之后,忽然一叹气,“良言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而我......很少听到别人的锋利言语了。”
顿了顿,段元首朝冯保亮一笑,“你做得对!只是......你为何要辞了这总办官帽子?因为是吴炳相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冯保亮点头,又摇头,“我光明磊落,自然是不怕调查的,不过,既然大家都认为我该辞职,那一定是我的原因,我或许真的不能胜任这总办职位,更何况,我还兼任着石景山炼钢厂总办,如果让我选择,我选择石景山炼钢
厂总办。”
“哦?为何?”段元首含笑询问。
“自然是心情原因,我更希望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而不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冯保亮认真解释。
段元首一怔,品味冯保亮这番话。
之后,他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笑声极为洪亮,如同雷鸣。
片刻过后,段元首这才收了笑声,他连连颔首,“好!妙言!妙言!君这番言语,吾定然引据。
意思是说得好,以后归我了。
段元首作为北洋之虎,引领千军万马,对冯保亮刚才那句话感触太深了。
一瞬间,他甚至有一股视为知己的心思。
只是......冯保亮太年轻了,这心思冒了上来之后,段元首心里摇了摇头,否决了。
冯保亮自然拱手点头称是。
段元首含笑过来拍了拍冯保亮肩膀几下,之后背着双手踱步来到窗户前,满脸的惆怅之色。
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这......军中何其多也!
这京城官员何其多也!
这......天下官员何其多也!
冯保亮,王郅隆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两人都等着段元首回过神来。
不过,段元首仿佛定在窗户前似的,久久没有动静。
冯保亮感到了狐疑和不解。
王郅隆心中由开始的愣神,惊奇,吃惊,再到后来就是震惊状态了。
当初,王郅隆从徐树铮嘴中得知禁烟土政策来自于一个黄毛小子冯保亮,他内心以为是对方开玩笑,敷衍他呢!
不过,从段公秘书得知真实情况之后,王郅隆对冯保亮这个人越发抱有警惕之心了。
他身为皖系的财神爷,一直是无人替代的角色。
忽然有一个少年仿佛财神爷下凡,腾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人人议论,人人惊叹,人人羡慕,......这情况一直持续着,让他越来越感到了一股危机感。
之后,少年在徐树铮引荐下见了段公。
仅仅一个照面,段公就听了对方言语,执行禁烟土政策。
这让王郅隆震惊不已,他知道,迄今为止,从没有人有这样的待遇。
尤其是......对方太年轻了!
未来发展下去,定然......左右段公身边事情了。
从那一刻起,王郅隆对少年抱有深深地敌意,隐藏在心底。
好在,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这少年仿佛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在经营着纱厂区。
这让他内心敌意越来越淡了。
然而,今天事情,让他忽然明白过来了。
对方是个天才!
真正的经商天才!
几句话能够让段公能够引起反省的,这......执政府恐怕没有几人!
这种人才不从政真是浪费了!
当然,庆幸对方只是做一个商人,还没有从政的心思。
否则,他王郅隆就要告老还乡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果然,他王郅隆还是老了啊!
段元首背手而立窗前。
王郅隆躬身站在书案旁边,思维发散。
而冯保亮,他目光偷偷打量两人,贼眉鼠眼。
过了很久时间,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音。
冯保亮急忙低下了脑袋。
王郅隆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冯保亮一眼,朝门口望去。
吴炳相一脸紧张走了进来,他蹑手蹑脚,他第一眼看到了低头的冯保亮,心中腾地升起一股不妙。
第二眼便是王郅隆。
王郅隆含笑迎上吴炳相目光,拱手,一言不发。
吴炳相心中一紧,他急忙环视四周,终于看到了窗前的段元首,急忙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施礼。
段元首转过身来,他一脸平静望着吴炳相,“纱厂区治安如何了?”
吴炳相急忙拱手,“段公,已经基本肃清乱局,治安井井有序。”
“基本?还有别的?”段元首皱眉。
吴炳相听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恨自己刚才反应太迟了,眼下状态,就不应该起幺蛾子了。
不过,他也不敢隐瞒,深深躬身长揖,“大华银行上下反对我们入驻。”
段元首皱眉,“京城的银行,欢迎你们入驻吗?”
吴炳相急忙长揖,“段公,我错了!回去之后,我定然收了命令。”
段元首皱眉,“你派人监视冯保亮,害得他不敢出门,这是谁的主意?”
吴炳相一愣,之后瞟了远处冯保亮一眼,急忙拱手,“段公,这定然是诬蔑!”
段元首听了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敢对我说谎了?”
吴炳相吓了一跳,他急忙双膝跪下。
此刻,他额头开始有热汗溢出,满脸的不安之色。
“段公,我只是派人跟踪他几次,从未有监视动作啊!”
“几次?”段元首皱眉。
吴炳相顿了顿,擦了额头一把冷汗,迟疑一下,小心翼翼回答道:“半个月时间,见他不出门,我让人退了。”
说完,他立即扇自己耳光,“啪啪啪啪啪。”
吴总监一边扇耳光,一边委屈诉说。
“段公,我当初也是气红了眼,只是想要教训他一番,断没有害命心思。求段公明鉴!”
很快,他这一张脸全是红印子,红彤彤的,仿佛被焰火烤焦了。
对自己下手真狠!
对旁人定然百倍千百了。
冯保亮看到这一幕,内心越发警惕吴总监这个人。
段元首皱眉摆手,吴炳相急忙停了下来,做聆听状态。
“你为了自己脸面,公然无视国法,这与贪官污吏有何区别?我一再重用你,视若左膀右臂。指望你在京城治安方面大显身手,现在看来,大权在握,让你升起骄横狂妄之心。这纱厂区治安,你还是不要做了。另外,这警察
局局长,你也要辞退。这两个惩罚,就是给你一个警示,让你冷静一下,明白自己身上的真正责任,而不是公报私仇,掺加个人恩怨。如果你执迷不悟,我绝不姑息。明白吗?”段元首严肃训斥。
“是!是!是!”吴炳相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不已,他面露感激之色。
段元首点头,朝吴炳相吩咐,“你有错在先,过去给冯保亮告个罪吧!我希望你们缓和关系,不要影响到大局。”
吴炳相急忙点头,他缓缓起身,朝冯保亮走来。
离还有一段距离,吴炳相深深长揖,“我吴炳相给冯兄弟赔罪了,是我.....……
冯保亮急忙跑过去拦住对方,急忙陪笑,“总监阁下请起,冯亮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吴炳相顺势站直身体,挤出一丝笑脸,“冯兄弟,当初是我气昏了头,后来一想闯了大祸,急忙命令这些人撤了。希望冯兄弟不要往心里去,如果有,我吴炳相请愿让你大骂,绝不还手。让冯兄弟把心底恶气出了,以后,我
们还是好兄弟。”
“不敢!不敢!总监阁下把人撤了就好,我当初也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让总监阁下下不了台,这是我的过错。”冯保亮急忙拱手,态度诚恳。
吴炳相一丝笑脸僵在脸上,他顿了顿,旋即摆手,“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娘的!
既然承认是你的错,还来段元首面前告老子的状干什么?
吃饱闲的了吗?
“不!是我的错!我的错!”冯保亮拱手。
“我的错!我的错!”吴炳相含笑再拱手。
两人来来回回的,让段元首皱眉起来,一摆手,“好了!到此为此!”
“你回去!”段元首朝吴炳相喝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人未来恐怕还要有矛盾呢!
不过,这也是段元首御下之术,他当然不喜欢手下人全部都是一团和气,他更希望所有人团结在他身边来。
吴炳相去了。
段元首这才朝冯保亮询问石景山炼钢厂事情。
他对冯保亮没有搞出精钢技术有些意见,让冯保亮当面解释一下。
冯保亮立即说了还需要时间,离一年之约还有半年时间。在这半年时间内,他定然弄到精钢技术来。
冯保亮详细说了炼钢厂眼下情况,恳求段元首给他时间。
段元首听了皱眉,他这才想到冯保亮当时的承诺。
“一年时间吗?”段元首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一旁的王郅隆凑上来提醒,“段公,还有半年时间。”
段元首皱眉,瞟了王郅隆一眼,顿了顿之后,朝冯保亮点头,“好!咱们约定了,你可不能放空炮。”
冯保亮急忙拱手,“是!冯亮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完成任务。”
“好!有这个决心就好!”段元首点头,一脸欣慰之色。
顿了顿,段元首正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尽快搞到精钢技术。说实话,我们军队缺少枪械和火炮,这些都要靠这个炼钢厂,明白吗?”
“明白!我定然不辜负重任!”冯保亮恭敬一礼。
段元首说了一阵子勉励的话,这才让冯保亮离去。
等冯保亮离开后,段元首回头,看着王郅隆道:“你说说,这小家伙为何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难道他......已经掌握了精钢技术来源?”